第五十七章 沒藏靈殳(第2/3 頁)
切,竟似做了一場美夢,如今夢醒了,留下的是椎心刺骨之痛。
“兒子說要娶這個叫‘冷飛雪’的宋人,竟然以死相逼,催了我去說項。”細封氏繼續向丈夫訴苦道,“我好說歹說,連家傳的骨簪也給她,可這人卻不答應。你說可惡不可惡?”
沒藏哲秋聽畢,頗為玩味地笑了一笑,道:“殳兒娶一個想置他於死地的人?”
“此話何意?”細封氏道,“她想殺殳兒?”
冷飛雪尚未明白他二人之意,忽見門外闖入一人。她定睛一看,竟是“鎖月樓”的謝小公子!她大驚失色。
“小冷姑娘,在下……在下……”謝修雨呆立門前,一時語結。
“你便是沒藏靈殳?西夏人?”冷飛雪半晌才回了神,眼前這同齡人竟有這般詭秘的身世,隱藏得天衣無縫,可見其城府極深,可憐自己從前還將他當成朋友。
“正是。不過……”謝修雨正要解釋,卻被冷飛雪打斷。
“別跟我說話,你說的話,我一個字也不會信。”她冷冷道。
細封氏見她固執,本想勸說,卻被丈夫搖頭制止。沒藏哲秋拉了夫人悄悄離開,屋內只剩下冷、謝二人。
謝修雨見她態度冷硬,忙賠笑道:“在下並非存心欺瞞,確是有苦衷的……況且一個人的出身並不能選擇……”
“本以為你只是個貪生怕死的卑鄙小人,沒想到你還是西夏國的奸細。”冷飛雪道,“不對,整個‘鎖月樓’全都是西夏黨羽。你們處心積慮混入大宋武林,究竟有何陰謀?‘人皮畫匠’莫非也是你們所為?”
謝修雨道:“這是哪裡的話,在下自小在大宋生活,卻是有不得已之苦衷。你有所不知,我的嫡親姑母沒藏妙環遠嫁給姑父白青顏,姑母改了漢人名字‘謝環環’,從此居住於大宋江南。我在三歲時生了一場大病,尋遍大夏國名醫卻無計可施,姑母獲悉後接我至宋國,宋人大夫治好了我。當時那位大夫叮囑,我身子虛寒,不適合於北方常年居住,最好在南國調養。正是因此我便在姑父姑母的‘鎖月樓’長住了十餘載,也隨姑母改了漢姓。至於‘奸細’之說,可是白白冤枉我了。而‘人皮畫匠’這一罪名更是折煞我也,我若有那般好功夫,縱成為武林公敵倒也罷了。”
“即便你不是奸細,卻也是個為保命而嫁禍他人的偽君子,更遑提勾結‘玉真教’那群臭道士。”冷飛雪冷言相向。
“這又從何說起呢?小冷姑娘,在下真心待你,誠心誠意取了吳鉤作為聘禮,何曾想過會連累趙軒主?”他凝眉嘆道,“但趙軒主確是因我而死,我也自知無臉面對於你,要殺要剮,悉聽尊便。至於同‘玉真教’聯盟,那全是姑父的主張,我作為小輩,只能聽命行事。自從你離開江南,可知在下宿不能興,夜不能寐,大病了一場。姑母告之了母親,母親派人將我接回夏國。那日在谷底聽聞‘冷飛雪’來了,我還以為自己仍在夢裡,不想真是你……我真的好生歡喜。可是我又擔心你不肯原諒我,這才央求母親向你提親。唐突之處,還請海涵。”
冷飛雪聽他說得頭頭是道,又說“大病一場”,定睛一看,果是消瘦不少。心裡縱有滿腔怒火,此刻卻也消了一半。可是轉念又想到趙洛寒死得何其無辜,又恨得牙癢。若真如謝修雨所言,他亦是無辜,唯一可惡的便是那無頭無尾的“人皮畫匠”。
“我從大宋來時,並未獲得‘人皮畫匠’的最新行蹤,根本無跡可尋。”謝修雨又道,“其實我亦想找到兇手,將其伏誅,只有如此,小冷你才肯原諒我……我是真心想娶你為妻,與你相敬相愛,舉案齊眉。”
聽他這般似真似假之語,冷飛雪徒增寒意,心中忽地想起妙空和尚傳授“易容術”之時所說最上乘的“易容術”是描摹人心。此時此刻,謝修雨心中究竟在想什麼,他所言是真是假?她乜斜眼,看向那位“朋友”,緩緩道:“你若能殺死‘人皮畫匠’,我便考慮嫁你。”這或許是她此生說的最心虛的一句謊言,充滿引誘、虛假以及不擇手段。可她自覺掩飾得很好,像是戴著一張堅固的□□。她心底格外感激那妙空和尚來。
聽她如此說,謝修雨忙點頭道:“自當竭盡全力,定會讓父親助我。”
說完,二人對視無語,萬分尷尬。謝修雨又道:“何以你如此痛恨那兇手?可是因為趙軒主?”
冷飛雪沉吟道:“軒主待我恩重如山。”
“容我多言,你們竟不似長輩與晚輩之愛。”他淡淡道,“私以為,趙軒主對你是兒女私情。”
“你不要誣衊軒主清譽,”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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