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舊情留香(第2/3 頁)
士秘密處決。十三兄終是大業未成身先死……我同溫兄弟也成了欽犯,暫且躲在這裡。”
冷飛雪聞言,只嘆那方十三一生何其悲壯,也對苗、溫二人肅然起敬。溫若卻輕笑道:“殺死一個狗皇帝,還會有另一個皇帝取而代之。誰又知曉這個皇帝是不是狗呢?”悶哼一聲,將杯中酒悉數倒進口中。
苗十六道:“聽小冷之言,阿籮如今下落不明,怕是早已落在蘇天璇手裡了。”
“嗯,我也只是擔心這個。”她嘆了口氣。
溫若道:“明兒我向龍長老打聽打聽。”
“龍長老已同靈噩一行沆瀣一氣,可還會念及舊情?”苗十六皺眉道,“此人可真是猜不透。‘人皮畫匠’殺人奪器,從未失手,竟在他這裡翻船。劍是奪了去,可人卻沒殺成,這裡怕是大有玄機……說起來,阿籮還是他引薦入軒的,但願他能看在昔日情分上,對阿籮手下留情。”
“今晚我就點燃‘碧落軒’訊號,若是他念半點舊情,見到那訊號,便會現身相見。若是已然泯滅良知,那他朝相見,也別怪我不顧兄弟之情了。”溫若冷笑一聲。
苗十六笑道:“溫兄弟今日是怎麼了,脾氣恁的大?哪位不識趣的小娘子得罪了他去?”
冷飛雪忽想起溫若救下劉妃一事,便笑道:“溫大哥英雄救美了,救的還是當朝皇上的妃子。”
苗十六臉色一沉,沉吟良久,方淡淡道:“原來如此。”紙扇一揚,輕輕一挑,酒杯竄上扇骨,託至溫若嘴邊。溫若就勢飲下,笑道:“好酒。”
“來,兄弟陪你再飲三千杯,醉一場。”苗十六拎起酒壺,仰頭便飲。溫若撫掌稱妙,二人便抱頭痛飲起來。
冷飛雪不知他倆何以突然如此,只覺好生沒趣。坐在一旁,也插不上話。忽聽溫若口占一闋:“前度小花靜院,不比尋常時見。見了又還休,愁卻等閒分散。腸斷,腸斷,記取釵橫鬢亂。”
只聽得“腸斷,腸斷”,她呆呆佇立,不知溫若何以在這銷金窟、溫柔鄉內傷感。
“哎,你傻站著做甚麼?”溫若朝她招手,“過來喝一杯。”
她乖乖過去,飲了一杯。
溫若忽地對苗十六笑道:“十多年沒見了,她容貌如初。”
這個“她”是指誰?冷飛雪一愣,心想,不會是今日圜丘上的那位娘娘罷!
“不枉你空唸了這十餘載。”苗十六道,“色衰而愛弛,真該讓你看到她容顏老去。”
“嗯。”溫若苦笑一聲,仰頭飲酒,卻發現杯中已空。
“少年時,偶經‘劉記酒家’,他家的酒,香得讓人捨不得走。一個多月都在那酒樓裡飲酒,比酒更美的是老闆的女兒劉鑲,嘿嘿……”他半眯著眼,彷彿看到了酒肆中陽光下那位眼波流轉的酒家女。
果然,他心中的人正是皇帝的妃子。冷飛雪暗自嘆息。
“劉鑲擅釀酒,她釀的酒像是浸染了胭脂,透著悠悠女兒香。她愛塗飾,喜裁衣,打扮得恍如神妃仙子。我愛她容顏,她慕我不羈,也曾執手許下一生承諾。那時,我何其迂腐,三千弱水,只曉得取一瓢,取她那一瓢。”他自嘲道,“可惜那水本不是我的,流水總是無情,女人最是楊花水性。”
溫若有一句沒一句地講述他心愛的女子,總之是昔日海誓山盟,卻因攀龍附鳳而盡付東流。
“自那以後,他就流連花叢,片葉不沾身了。”苗十六對冷飛雪道,“都說你溫大哥濫情寡幸,我看他啊,最是專一執著。”
她倒想起昔日趙洛寒評價溫若的詩句:本是痴情種,緣何學浪人?心繫手裡劍,偏向酒中尋。
以前不懂是何意,如今看來趙洛寒定是知曉溫若的際遇,才會對其作此評價。
“呵呵,我親眼看著那女人被八抬大轎抬進了皇宮,還無恥地蹲在宮牆上看他們歡好,春宵一刻果真值千金。”溫若歪嘴一笑,“從此背劍走江湖,離了汴京傷心地,四處漂泊。可惜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走到哪裡都一樣,那頂綠帽子是永遠摘不掉啦。後來,在洛陽遇上了軒主,一見如故,從此便入了軒。”
“一見如故?”苗十六笑道,“你這德行,軒主能瞧得上?”
“都是江湖少年郎,同是滿腹心事人,還不一見如故?”溫若笑道,“若是他為女子,恐怕我倆早就共譜一段江湖佳話了。”
冷飛雪翻了個白眼,道:“溫大哥你也太能胡扯了。”心裡卻感嘆道,上天不知何時會將一個人帶到另一個人身旁,總讓人防不甚防,無可奈何。若趙洛寒尚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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