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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血跡是慢慢流下來的,並不是從遠處濺過來的,你仔細看了就知道。想來衛頭也是經常見血的人,這點常識應該是有的。”蘇亞說得很悠閒,一副客觀分析事不關己的態度。衛渲陽一看見他心中就是一股火,他們走到這裡蘇亞的確功不可沒,他的想法很奇怪,偏偏每次都能一下正中紅心。
你不服也不行。
可是,這樣的人,有個讓人很難以接受的缺點。也就是這一點讓他們折損了這麼多人。蘇亞的脾氣比安然更加詭異,全身上下完全沒有任何柔軟的特質,給人的感覺就是算計的,陰寒的。這樣的一面,在對敵的時候還好,面對自己人還這樣,很容易內訌反彈。
尤其是蘇亞不僅性格反覆,脾氣怪異,他尤其不愛解釋。
能指著血跡對衛渲陽說這麼一大段話,絕對已經是大發慈悲了,更多的時候他只會說讓你怎麼做,而不說為什麼這樣做。說些奇怪的話還不給理由,質疑他的自然很多。
衛渲陽心中是有怨言的。
偏偏他們少不了蘇亞,這非獸人脾氣是不好,眼光卻準得驚人。
衛渲陽總是逼迫自己去相信他,並且盡力安撫部下,能做的他都做了,他也不想活得這麼憋屈,現實逼得他只能這樣。衛渲陽蹲在那灘血跡前面仔細看了看,他見血的機會雖然多,這樣仔細觀察的機會很少。索性他理解力頗強,蘇亞說一次他就抓住了重點,這灘血跡的表現太過和緩,的確不像是迸濺出來的。
“不僅如此,你可以伸手摸摸,它還沒有乾透。”蘇亞支著下巴靠在石壁上,慢悠悠的說,“說明流下來的時間還不長,把這個猜想推向極限,我們可以推測,在我們進來之前一秒,這裡或許還是有人的,甚至,那人還躲在這間石室裡,我們沒能力抓他出來。”
衛渲陽越聽越沉默,雖然這樣的猜想是將現有的可能無限放大了,蘇亞既然能說出來,說明他就是這麼想的。
真的有可能嗎?那個人還躲在這間石室裡?
這樣空曠的石室,除了那條已經塌陷的墓道沒有岔道口,怎麼能藏住一個活生生的人。
蘇亞笑了笑,他也沒想到會有這麼有意思的發現。
他會動查探這間石室的念頭是因為他隱約察覺到有人窺伺。本來並沒有抱什麼希望,沒想到真讓他發現了什麼。有人躲在暗處窺伺他們這一點已經可以確定了,對方有幾個人?為何會受傷留下血跡?不直奔傳承之地而是在這裡等他們又是為了什麼?
蘇亞瞅瞅衛渲陽,試探性的說:“我能想到四種可能,你要不要聽?”
聽,怎麼不聽,他當然要聽衛渲陽點頭,“你說。”
“第一種,對方已經拿到了傳承,留下來不過是為了消遣我們;第二種,對方來了不止一個人,並且有人正在接受傳承,監視我們只是為了預防我們跟上去破壞;第三種,對方並沒有取得傳承,如果是這一種,就說明傳承有限制條件,對於位階或者血脈等等方面,對方沒有立刻尋找出路是想看我們是不是能達到條件;第四種,對方並不是為了傳承而來的,如果是這一種,我們就危險了。”蘇亞說得很隨意,從他的語氣上一點也聽不出有什麼危險,短短的一段話愣是把他們現在的處境分析了個透。
衛渲陽就算心裡再不爽,也不得不點頭說一句精闢。
的確很精闢。
無論怎麼想,他們目前的境地也就是這四中之一。衛渲陽眉頭皺得死緊,這四種裡面的任何一個,對方的存在都不會是善意。區別只在於惡的程度不同。“你覺得會是哪一種?”
這倒很難得,衛渲陽竟然會主動問起蘇亞,這一路,蘇亞雖然說了不少自己的看法,卻沒有一次是衛渲陽主動問起的,他們是一條船上的蚱蜢,就算衛渲陽不問,必要的時候蘇亞也會提醒他,走到這一步,衛渲陽終於承認了蘇亞的判斷力。
“我覺得?我覺得不會是第二種,如果是,對方就不會潛伏這麼久,在我們過來的同時就應該已經發動偷襲了,畢竟拖的時間越久我們越容易警覺,攻其不備才是偷襲之道。”
衛渲陽點頭。
“也不太可能是第一種,看地上的血跡,對方有人受了傷,並且傷得不輕,若是拿到了傳承,應該儘快出去療傷才對,沒道理和我們耗在這裡。”
“你的意思要不是沒有資格接受傳承,要不他們就壓根不是為了傳承而來的?”衛渲陽算是徹底清醒了,“這二者之中,無論是哪一種,對我們都沒什麼好處。”衛渲陽凝重的神色與蘇亞的一派輕鬆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有一點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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