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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也很清亮;蘇三一臉諷刺,自報姓名時聲音也是油腔滑調的。只有臭嘎子報名如放炮仗,橫著就出去了。
馬老白麵上變色,退了一步:“失敬失敬,原來是三位齊到了,真是蓬壁生輝。請進請進。”
馬老白是個識相的人。
地上倒著的十幾個夥計就證明了這三人的身份,方才的事,馬老白可是都看見了。
蘇三指指地上的夥計:“這些人是怎麼回事。”
他自己打的,反問別人是怎麼回事。
馬老白忙道:“這些雜種開罪了各位,罪有應得,罪有應得。”
臭嘎子看不慣獻媚的人。他簡直連馬老白的一根毫毛都看不起了。
陳良微微一笑:“我們來這裡,是想跟你商量件事兒。”
馬老白忙點頭哈腰:“是是,馬某若能幫忙,一定盡力。”
臭嘎子呸了一聲:“我要去睡了。”
他蹬蹬噔上樓去了。馬老白忙叫過一名剛爬起來的夥計:“去,領左大爺進房歇息。”
蘇三也伸了個懶腰:“陳良,你有事跟馬老闆說,我先睡了。明日還要趕路呢。”
他也上樓去了。
陳良被請進了後院。請進了客廳,請上了客座。
“陳兄有話但講。”馬老白覺得蘇三太奸,臭嘎子太楞,只有陳良笑眯眯的,顯然是個領頭的。
但馬老白並沒有認為陳良好打交道。
一個能管住蘇三和臭嘎子的人,絕對不好打交道。
但馬老白還是願意和陳良打交道。馬老白已經不年輕了,他需要別人的尊敬,他喜歡平穩沉靜地和別人打交道。
平穩和沉靜,難道不是一種尊嚴嗎?
“我想請馬老闆出一次手。”陳良啜了一口清茶。
“出手。”馬老白楞住了。
“不錯。”
“莫非陳兄自己不便出手麼。”馬老白推心置腹地道。
“不是,只是少人手。”
“殺什麼人。”馬老白放心了。殺人對他來說,太輕鬆了。
“東洋人。”
“海寧那幾個。”
“正是。”
馬老白苦了臉:“可……”
陳良冷冷一笑:“你會同意的。”
第八章 重陽血
馬老白眯起了眼睛:“為什麼。”
馬老白一眯眼睛,就會殺人,這已經是江湖上眾人皆知的事情。
各人在動手之前,都有自己的習慣動作。或是想掩飾自己的企圖;或是想威嚇對方;或是因為自己太緊張了。
陳良笑了:“我知道你現在想幹什麼,你要殺了我是不是。”
馬老白眯起的眼睛睜開了:“怎麼會呢,陳兄太緊張了吧。”
陳良吁了口氣,躺倒在椅子上:“我想你會答應我的。”
“為什麼。”馬老白這回是笑眯眯地說話了,但還是同樣的三個字。
“因為你是中國人。”陳良一字一頓地道。
馬老白嘆了口氣:“可我早已不是江湖中人,金盆洗手都十二年了。”
“我聽說過你金盆洗手的事,那是在十二年前的九月九日重陽節。當時你還在洛陽對吧。”陳良竟然嘮起家常來了。
“是啊,光陰似箭,逝者如斯,一轉眼就十二年了,真快。”馬老白不無傷感地嘆了口氣。
上了年紀的人,或多或少總有些感嘆。對於那些在年輕時風光過的人來說,這種感嘆就更多。
感嘆的原因也很簡單——過去的好日子再也回不來了。
“那日到賀的人可不少,不過在正午時分,來了一個姓金的人,你和他在洗手前還打了一架,對不對。”
馬老白又嘆了口氣:“想不到江湖上還有人記得我馬老白的事。”
江湖上的競爭是十分激烈的。老一代的註定會引退,他們的故事也慢慢地淹滅在後起之秀的光華之中。
而今日的後起之秀,又會是明日的“前輩”。
江湖無情。
“你沒有忘記,姓金的人也沒有忘記……有些事情是無法忘記的。馬老闆你說是不是。”
陳良也嘆了口氣。
馬老白的眼皮抖了一下:“你這話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隨便聊聊,馬老闆,你雖已退出江湖,但與東洋人比武的事,並非只有江湖中人才能出手啊。”
“我已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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