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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帝早已忘卻眼下這是交手的第多少招,全副身心都已投入到戰鬥裡。御氣化劍的他靈活性和速度上優勢就成明顯,形勢就也變成了希在被動的化解迴避他的攻擊。
破天劍氣在他手裡如今使出,閃沒均自如隨心,每每在希避過或眼見能擋下時,真氣就瞬間彌散,被蘭帝收回體內,讓她欲吸取無從。
如此又戰得片刻後,希心決的缺點就暴露出來,擁有強大吸取能力的心法,沒有足夠的持續真氣恢復增長能力就屬必然,身為魔門中人的她,真氣更比不得玄門裡的人那般精純,幾乎可說完全喪失對天地自然能量的借用能力。
這般全力以赴的持續作戰又不能吸收對手能量,她已然接近燈枯油盡的地步,身法動作以及出手力量均開始出現下滑。卻又礙於受命不得撤退,只能咬牙硬挺下去,心裡開始生出絕望,自知必死無疑。
莫名的哀愁添上心頭,驀然間,她竟開始分心它用,反去注意起腳邊一株枯萎的花草,記得片刻前,那花草本鮮活美豔,因她曾為借力之故,利用了踩踏它產生的些微作用力以增強身形去向的改變力,才致它如此。
想起自己的結局,竟突然哀傷起來。恍然間,一些想不通的事情,竟都突然變得清晰。手裡的動作,霎時頓住,全然不在意這舉動帶來的滅亡結果。
蘭帝眼見她突然心神恍惚,動作猛然頓住,便收回朝她面門揮射出的弧形劍氣,抽身退飛開去。
心裡就有些受到羞辱般的憤怒,冷聲道“我知你不服。若非開始百招不能殺我,也不致落的如今結果。如此殺死你,晾你也不甘心,你走吧!”
一陣風吹過,讓失神的希回神片刻,漸漸記起方才聽到的話,原本想著的事情就也淡去。心灰意懶的開口道“不必了。動手吧,我的存在原來本就是為今天死在你手上而已。就算你放過我,我也還得來送死的。呵……”
蘭帝察覺到她情緒失常,感覺不似故意,便略為放棄戒心,順音走近,直到能勉強看清她為止。
她便麻木的抬手將遮擋面容的黑布取下,隨手扔在腳邊,卻不是希那張臉是誰?只見她那對灰色的眸子懶懶抬起看他一眼,復有落在腳邊那株乾枯花草上去。
這樣等了一陣,始終不見蘭帝出手,她就又開口道“可不可以看在昔日畢竟相處的過的情份上,讓我死個明白,師傅為什麼要犧牲掉花費那麼多心血才培育出來的我,只為成全你?”
本就奇怪她變化的蘭帝一聽心裡就有些明白了,她所以如此,定是突然相通那密令的百招限制的目的。卻有些不能相信,反問道“逍遙黑心為什麼要如此煞費苦心?你這樣了得的徒弟他當是如珍寶才對。”
希便露出意思淒涼的笑,復又斂去。仍舊目不轉睛的盯著那枯萎的生命,自語般喃喃道“你也不能讓我死的明白……”
說著,突然淚如線落,不片刻功夫,竟抽泣著哭出了聲來,委屈的似個孩子般邊抽泣著邊道:“我從記事起就跟著師傅,一直為不讓他失望勤奮修煉,這麼多年來無論他交待的什麼事,都一絲不苟的認真完成,為什麼?為什麼師傅為成全你寧願讓我犧牲,為什麼!”
蘭帝無法回答她,此刻也已明白,所謂百招之命,實在像極是為在壓力下迫使他那因記憶喪失潛力激發,那些二公子本能做到的能力,卻因記憶喪失之故而被遺忘,儘管身體技能仍構記得且能做到,但他本身心理上卻認為不可能,若非因為希的壓力迫使,這些能力,根本不可能短時間內被激發喚醒。
若非如此,從戰鬥開始,怕不出幾招就已橫死在她劍下。
便就這麼聽著看著希哭成個淚人,看著她肆意又不可抑制的宣洩著內心情緒。
他實在不能明白逍遙黑心的想法,更不能理解他的做法,也就無法接受。他都不能,希更不能。
“也許,他的本意並不是要讓你來送死。”半響後,他這麼說道。不甚肯定,卻非純粹出於安慰。
希已哭喊的不能停止,卻仍舊聽到他這句符合內心願望的話,便帶著哭腔斷斷續續的反問他:“那,那是……為什麼?”
蘭帝就覺得無奈起來。
他不知道他是否真想明白逍遙黑心的心思,但他卻意識到,即使真的明白了,他無論選擇怎麼做,都會是正中對方下懷。
像棋局,弈棋者想遍所有變化可能。已不需要猜測對方下一步會如何走,因為無論怎麼走,不管發生什麼變化,都已註定在他意料之中。
蘭帝突然體會到返璞歸真的含意。也突然真正理解和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