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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很奇怪,問她們道“天玄大殿裡頭所有地方都這般嗎?”
回答他的是天玄韻,“是的。只有父帝才能驅逐出小片範圍的清晰,據說是天玄大帝劍產生的影響,其它法術都消除不得。”
蘭帝聽後就真不知道她怎麼長大的,但也同時明白,為何過去不管忘情山起多大的霧,她都從沒有感嘆抱怨可言的,竟是自幼就習慣了。
如此又走近半個時辰,才聽兩人說到了。霧濛濛裡,就有兩個聲音分別問過話,聽出天玄韻的聲音後,忙進了裡頭通報,末了才又要領路帶三人進去。卻被天玄韻拒絕了,道她們不需要人領路進去的。
便領路在前的進去裡頭。蘭帝心裡就只覺得著天玄大殿更像活死人地方,連續走兩個多時辰的路,他能感覺到的生人氣息不足二十個,跟地魔宮的景象實在差的太遠。
此刻當是到了天玄大帝的重要殿堂,他都不能生出什麼特別感覺來,睜眼白茫茫,閉眼黑濛濛,在這裡頭,都差不多。便突發奇想,莫非天玄大帝劍造就這般環境,是怕繼任者不知覺裡陷入世俗的奢華富貴心境裡,陷入大權在握掌控一切的獨尊慾望裡?
這麼想著,便離裡頭那唯一的氣息近了,接著就聽照她們出聲,忙跟隨著見禮問好。末了,就聽一股有幾分陰柔味道的男人聲音開口道:“你們兩先區看望看望堂兄吧,為父有些話與他說。”
兩人便都有些不情願,天玄韻似被寵慣的,當下便對天玄大帝抱怨有聲,結果卻沒能奏效,便也沒有當真糾纏下去,隨著照就又離開出去了。
她們走後,就聽大帝又道“這殿堂裡一張桌椅都沒有,故而也不能請你坐下喝茶了。”
蘭帝不禁大奇,照也已經離開,就沒有興趣故意裝的尊敬拘束,脫口而出問道“這殿堂裡一張桌椅都不曾有?”
便聽面前兩丈外的大帝平靜回答道“不錯。大帝每日大半時候只需要在這裡站著,等待或許有或許沒有的事情報上來,聽或許不同或許相同的說話聲音。這裡不需要桌椅,在這裡談的事情永遠不需要立即記載,也不需要等待和考慮。”
他說著,略微頓了頓,便又繼續道“你看到這裡是什麼模樣了。我祖上自出生就知道這些,但偏偏就覺得當大帝很好,還為此將他胞胎哥哥氣走出去。使其流落世俗,受盡輪迴苦楚,其後或是世世平庸,或是成魔永恆,或是如你般,心裡沒有了家。”
蘭帝心裡就詫異的不行,嘴裡道“莫非你要告訴我,對她說的那些全是真的?”
就聽他語氣很嚴肅的答道“當然,當然是真的。我或許有許多事情從來不告訴她們,也從來不許她們有機會問出口,但問出來的,告訴她們的,從來不騙她們。剛才說的那個被氣走的天玄家祖上,也是你的祖上。”
說話間,蘭帝眼裡面前的霧氣就在逐漸的淡去,末了,便看清天玄大帝的那張臉,就發覺,眉目輪廓的跟他,跟逍遙黑心都很有幾分相似。
又聽他道“當初創世祖師們,初時也存著些許私心,便才有了這天玄大殿,第一任大帝,是由祖師們都歡喜的一個資質極優的弟子擔任,那弟子還是他們其中一個的後人,拜了幾個做乾爹,自幼就學了他們所有本事。如說真正算得神人的,那時期也就他而已,才有天玄大帝劍,才有這般模樣的天玄大帝殿。”
說了這番些話後,他便注視著蘭帝問道“你現在當有些明白,逍遙山的那個人何以過去不曾遭天玄仙境問罪。便是因他本是天玄殿的人,祖上一直對他和對你都存著愧疚,若非流落於世俗間,他又怎會有那些身世遭遇,怎會有那般瘋狂的心性。你那時候又怎會自記事起便孤單一人,流浪長大,成了不該成的劍帝去?”
見他聽了這些並未露出詫異,便又道“原來你已知道自己跟他的淵源。”
蘭帝便神色不動的道“我父親是他大哥,但死在他手上的,對嗎?”
“不錯。但你也不當恨他,你父親世世輪迴都得以與你母親團聚,全是他在背後做的功夫。當年太尊所以能在一群凡俗中察覺跟乞兒般的你與旁人的不同,也全憑他以天玄殿秘法對你的改造。”
蘭帝打斷他道“我並不恨他。我相信即使是過去的我,也不會因此要殺他的,應當也不會恨他。”
“你前世的確不殺他,但知道淵源後卻再不與他碰一次面,說一句話。還道,你不恨他只因你生父並未真正意義上的步入死亡,你不殺他只因為你不會做的如他般,連近親都可隨便下手殺死,但你也不會諒解他。那之後,你再沒有去過逍遙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