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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了替他把門關上。
蘭帝望著那沒有關上的房門,怔怔出神。自他離開墮落城開始,他先後被依雲羞辱數落——他前世的妻子;繼而被小吃數落——他前世的寵物;如今被火棲雲數落——他今世的神獸坐騎。
這天地間每天都會有許多人被人羞辱數落,被妻子數落的非常多。但是,被妻子看不起甚至鄙視的人不會太多,而被自己的寵物和坐騎靈獸數落的,恐怕非常少。而他,榮幸的成為了其中之一。
火棲雲的話他無從反駁,也無法去不在意。因為太赤裸,她看得到他的思維,那些不成形的,他自己都很難明確的念頭,她全都能看到,並且說了出來,讓本不瞭解的他了解了。
其中對他衝擊最大的時最後那番話中的那句——你的全部都是別人給的。他想起了他的武功,想起了生死輪迴。又想了想這句話,而後,揪心的痛苦。
故事王曾經一再對他說——“要離開這裡,再不要回來,要好好活下去,要小心別在天玄門露出你的心決,會招致殺身之禍……”
要離開哪裡。要活下去。
他離開了,事後儘管頻頻想起故事王,那個養育他多年,其實是為了他的修煉才每日替人講故事的快死老人。離開後,再不要回去。他一直沒有回去,即使曾經想過那快死了的老人狀況,卻沒有。
他知道,那條進入墮落城的橋後面,是一大群最兇殘無情的野獸。每日都在飢惡時殘害吞食著身旁可以殘害的同類,每一刻都有無數雙眼睛盯著從那橋踏過去的人。一旦過去了,幾乎就再也離不開了。
除非有一天他被那裡的城主迎接過去,他本有條件這麼做,但他不敢試圖將忘情門處在控制下,不敢去用所能使用的條件和能力去壓服旁人。故而,他沒有得到過天玄門世俗的支援和承認,沒有那等在世俗的威望安全的踏過那條橋。
要活下去。
他的前世曾是魔頭劍帝啊。他的體質太異,知道他秘密的人不多,其實也根本不少。若他的鋒芒太過,觸犯這些人忌諱,一旦此事被人公開,將會有多少當初因他失去祖親的人要將他毀滅?比如天玄大帝,始終對他抱著警戒懷疑和防備的天玄大帝。
逍遙黑心當初在天玄城引得數不清的仇人追殺景象,他從來不曾忘記過,如果換做是他,殺他的人只會更多,更可怕。除非他投身地魔宮,可是他為什麼不投身地魔宮算了呢?
故事王說過。
離開這裡後,去天玄門,拜入忘情門下。
離開這裡,不要回來。拜入忘情門下。好好活下去。
“天啊。我的一切竟真如火棲雲所說,全是別人給的,全是……全部都是……”
第十八章 歷練 第十節 最卑微的生命
他這才體會到,清楚而真實的認識了自己,那是一件何等殘酷而又可怕的事情。與此同時,蘭帝突然體會到,那玄門中不少人以各種闡述釋義的老話,見山還是山的兩種極端蘊意。
當人們懂得從旁的事物看到隱藏背後的另一面是,總會暗自或冷笑的不屑於或得意卻偽裝信任的接受表面展現的那一面,當認識到其實自身也同樣一般擁有著那邪惡醜陋的一面又不得不承認時,又有怎樣的感受?
或是步入真實的寬容,坦然而真誠的承認自我的醜陋,故而能包括旁人的邪惡與醜陋;或是試圖超越改變,不斷修復消除本身的醜陋,在這過程中,卻也再不可能如不認識自身般去冷笑旁的了。
無論哪者,都將陷入對看而非那面的沉默。這是種思想境界的昇華。
他想到這些,又想到自身的仙術,他相信,拋開了生死輪迴後,他所修的東西必然也如同人本身一般,擁有平日不堪入目,一看就知的嚴重缺陷。
他胡思亂想的直到天亮,突然覺得很可笑,他又為何總要思考修為的事情呢?
為了生存。
他突然很渴望儘快返回天玄門,很渴望儘快到那黑色結界外頭,很想看一看那個給他下了失魂咒的天狐。
他知道他其實著了火棲雲的道,那是中針對他的精神攻擊。他這麼想的時候,那始終沒有關閉的門外,露出大塊頭和希驚疑不定的臉。
蘭帝不由又否決了方才的念頭,然後他明白了,他不會得到答案。
“二百五,你怎麼不關門?”大塊頭還是像過去那樣,學不懂從別人神色判斷旁人的情形,有了疑問的時候,他很少憑藉自身的觀察和聯想去推測結果,而是直接問出來。
“忘了。”
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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