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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友送的,先墊上。”
�妹妹遲疑了一會兒才說:“那錢早花完了,母親因悲傷 過度在你走後第二天就住進了醫院。媽說怕你分心,我就沒敢 告訴你。”
�我心頭一涼,沉默了半天才對妹妹說道:“你先讓媽到 醫院做個檢查,看到底要多少。然後到大伯家再借一點,哥在 這邊再想想辦法。”
�掛了電話,我把頭伏在書桌上安靜了一會兒。
�還找虹虹借?這好像是最簡單的辦法。可是我欠她的太 多了。這一年多來,她為我花錢不下一兩萬。
�現在日常開支還要靠她,我實在難以開口。
�我站起身朝校外走去,習慣性地來到一些介紹工作的地 方。
�現在,一些過於讓虹虹和我丟面子的工作我是堅決不能 幹了。可一時又找不到好工作。走著走著,我看見一幅十分漂 亮的宣傳畫。一個臉色蒼白的漂亮小女孩手裡捧著一隻展翅 欲飛的鴿子。一邊是一排美術字:我需要你的幫助!
�原來是宣傳獻血的,我眼前一亮:對,別人搞無償獻血 ,我可以看看能不能有償,先解燃眉之急。反正我身體好,這 血輸出去了還能再生。
�我馬上跑到附近一所醫院打聽了一下。
�一位醫生告訴我,現在對有償獻血管得比較嚴,主要是 怕血的質量不好。
�我告訴她,我是學生,家庭經濟狀況不太好,母親又病 了,想透過這種方式解解燃眉之急。
�她同情地看看我,同血液科的一位醫生商議了一下。她 告訴我,獻血最好到血站去。我問清了地址,便乘公汽到了血 站。
�好在那些穿白大褂的都很通情達理,聽說了我的情況都 表示可以考慮,並讓我明天早上不吃早飯來採血化驗。我感激 不已。
�就這樣,我順利透過化驗後,一次賣出了400cc鮮血。所得 的幾百塊錢全部寄回家裡,讓母親治病。
�此後,我又按醫生要求的間隔時間多次去血站,成了一 名固定的有償獻血者。
�後來,寢室裡的肖胖子偶然發現了我在床頭的獻血記錄 。他悄悄告訴了胡文林。
�那天我進門的時候,一屋子人都用異樣的眼光看著我。
�胡文林坐在我床頭低著頭抽菸。
�我一笑:“弟兄們,這段時間老子打牌手氣蠻好,又贏 了幾百塊。”
�肖胖子冷冷看了我一眼。衛誠不以為然地躺到床上翻起 了一本書。
�胡文林站起來抓住我的衣領:“剛剛,老子對你怎麼樣 ?”
�我意識到可能出了什麼事:“老大你莫激動沙,有話好 說嘛。”
�胡文林氣得把那張記著獻血次數和錢數的紙扔到我面前 :“你瞞別人可以,你不能瞞我。你自己想死可以,你不能扔 下別人。”
�我心底一沉,慢慢俯下身拾起那張賬單子,輕輕彈了彈 :“不就獻了幾次血嘛。”
�胡文林聲音有點嘶啞:“剛剛,我們一個寢室幾年了, 你就這麼不信任我們?你平時吃得都是些什麼東西,要營養沒 得營養,還偷偷摸摸去了這麼多次,你這哪裡是去獻血你是 去送命!太瞧不起弟兄們了。”
�我默然坐在一邊椅子上,閉上了眼睛。
�肖胖子給我倒了杯水:“來,剛剛,喝杯水。”
�我接過來喝了一口。
�肖胖子口氣柔和地說:“你莫怪老大。是我發現了給他 的。剛剛,你缺錢可以想其他辦法,老是靠獻血行麼?”
�我看著水杯沒有做聲。
�衛誠起身說道:“剛剛,你進來前,老大氣得要揍你。 我們都勸他冷靜點。你呀,就是太好面子。”
�胡文林走過來丟給我一支菸:“剛剛,你要再讓我們發 現去賣血,莫怪弟兄們不客氣。”
�我抽了口煙低聲說道:”好,我不去血站了,但我求你 們一件事。”
�“什麼事?”他們都盯著我看。
�我心裡的硬氣突然消失了,頭“卟通”一下伏在桌子上 ,聲音哽咽:“我求你們莫跟虹虹講,她曉得了要心疼死!”
�我一說完,弟兄們都流了淚。
�胡文林拍拍我的頭:“放心,這事我早跟他們說好了。 ”
�他的眼裡也紅紅的。
�男人的淚只能肚裡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