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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長街道:“但現在我還不知道該如何下手。”
龍五道:“為什麼?”
柳長街道:“因為我還不知道那山窟在哪裡。”
龍五又笑了,微笑看揮了揮手。
那青衣白衫的中年人,立刻又捧出一疊銀票,放在桌上。
龍五道:“這裡是五萬兩銀子,你可以拿去,痛痛快快地去玩幾天。”
柳長街並不客氣,立刻就收下。
龍五道:“我只希望你十天中,將這五萬兩銀子全花光。”
柳長街微笑道:“要花光並不太容易,可是我會替女人買房子,我還會輸。”
龍五目中也帶著笑意,道:“這兩件事只要會一樣,就已足夠了。”
他接著又道:“無論誰要去做大事之前,都應該先輕鬆輕鬆,何況,你已為我吃了不少苦。”
柳長街淡淡道:“其實那也算不了什麼,藍大猛畢竟老了,他的出手並不重。”
龍五突然大笑——
青衣白衫的中年人,吃驚地看著他,因為從來沒有人看見他如此大笑過。
但龍五的笑聲結束得很快,忽然又沉下了臉,道:“可是這十天之後,你就絕不能再碰一個女人,再喝一滴酒。”
柳長街微笑道:“經過這麼樣十天後,我想必也暫時不再會對女人有什麼興趣了。”
龍五道:“好,很好,十天之後,我會叫人去找你,帶你到那地方去。”
他神情忽然又變得很疲倦,揮手道:“現在你可以走了。”
柳長街不再說什麼,立刻就走。
龍五卻又叫住了他,道:“這些天來,一直陪著你的那六個女人,你覺得怎麼樣?”
柳長街道:“很好。”
龍五道:“你若是喜歡,也不妨將她們帶走。”
柳長街忽然又笑了笑,道:“這世上的女人是不是已死光了?”
龍五道:“還沒有。”
柳長街微笑道:“既然還沒有死光,我為什麼還要她們六個?”
四
柳長街已走出去。
龍五看著他的背影,眼睛裡又露出刀鋒般的光芒。
他忽然問:“你看這個人怎麼樣?”
青衣白衫的中年人垂手肅立在門後,過了很久,才緩緩道:“他是個很危險的人。”
他每個字都說得很慢,每個字都彷彿是經過深恩熟慮之後才說出的。
龍五道:“刀也很危險。”
青衣人點點頭,道:“刀不但能殺死別人,有時也會割破自己的手。”
龍五道:“刀若是在你手裡呢?”
青衣人道:“我從未割破過自己的手。”
龍五淡淡地笑了笑,道:“我喜歡用危險的人,就正如你喜歡用快刀一樣。”
青衣人道:“我明白了。”
龍五道:“我就知道你一定會明白的……”
這次他的眼睛閉起,就沒有再睜開。
他竟似已睡著。
柳長街已走出了孟飛的莊院。
他沒有再見到孟飛,也沒有再見到那六個女人。
他一路走出來,連個人影都沒有看見,孟飛顯然是個不喜歡送別的人,柳長街正好也一樣。
他沿著大路慢慢地走,顯得很從容,很悠閒。
一個懷中放著五萬兩隨時可以花光的銀子,可以痛痛快快玩十天的人,本來就應該是這樣子的。
唯一的問題是,應該怎麼樣去玩?怎麼樣才能將銀子花光?這問題絕不會令任何人頭疼。
事實上,這是個每個人都喜歡去想的問題,就算沒有五萬兩銀子可花的人,也喜歡幻想一下的。
無論誰想到這種事,睡著了都可能會笑醒的。
杭州本就是個繁華的城市。
繁華的城市裡,自然少不了賭和女人,這兩樣的確是最花錢的事。
尤其是賭。
柳長街先拉了幾個最貴的女人,喝得大醉,再走去賭。
喝醉了酒再去賭,就好像用腦袋去撞石頭一樣,要能贏,那才是怪事。
但怪事卻年年都有的。
柳長街居然贏了,又贏了五萬兩。
他本想送那五個女人一人一萬兩,可是第二天早上,他忽然覺得這五個女人一個比一個討厭,一個比一個難看,連一千兩都不值。有很多男人都是這樣子的,他們在晚上大醉後看成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