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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力的銳眼己笑得眯成了一條線:“我很好,你也很好,我們大家都好。”
胡力笑道:“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我就知道他遲早會有這樣一天的。”
他微笑著又道:“我也沒有看錯你,我知道你絕不會讓我失望。”
柳長街看著藍無猛笑了笑:“事情經過,你已全部告訴了老爺子?”
藍天猛伸手摸了摸臉上的傷疤,苦笑道:“你的出手若再重些,我只怕就連話都不能說了。”
胡力大笑:“現在你們兩個總算已拉平了,誰也不許把這件事再記在心裡。”
他忽然揮了揮手,轉頭道:“把這些東西也全部撤開去。”
“這些東西”就是那四道鐵柵。
滿面刀疤的老人還在遲疑著,胡力已皺起眉,道:“你最好記住,現在柳大爺已是我的兄弟,兄弟之間,是絕不能有任何東西擋住的。”
龍五突然冷笑,道:“好一雙兄弟,一條走狗,一隻狐狸。”
胡力居然面不改色,還是微笑著道:“你最好也記住,只要我們這樣的兄弟還活著,你們這些人就一個個全都要死無葬身之地!”
鐵柵已撤開。
胡力忽然又道:“把東西送給柳大爺去,把那條毒龍拖過來,讓我好好看看他。”
老人家立刻捧著個錦緞包袱走過來,包袱裡竟只不過是套藍布衣服。
正是胡月兒和柳長街定情之夜,穿的那套衣服,衣服上還帶著她的香氣。
胡力道:“這是她臨去之前,特地要我留下來給你的。”
柳長街的心在往下沉:“她……她到什麼地方去了?”
胡力蒼老憔悴的臉上,露出了滿面悲傷:“每個人都要去的地方。一去就永不復返的地方。”
胡力黯然道:“月有陰暗圓缺,人有悲歡離合,你還年輕,你一定要把這種事看開些。”
柳長街的人已僵硬。
胡月兒難道真的已死了?
她時時刻刻都在叮嚀他,要他好好的活下去,她自己為什麼要死?
為什麼死得這麼突然,死得這麼早!
柳長街不敢相信,更不願相信。
可是他不能不信。
胡力嘆息著,顯得更蒼老、更憔悴:“她從小就有種治不好的惡疾,她自己也知道自己隨時隨地都會去的,她一直瞞著你,始終不肯嫁給你,就是為了怕你傷心。”
柳長街沒有動,沒有開口。
他已不是那種熱情衝動的少年,已不會大哭大笑,他只是痴痴地站著,就像是變成了石頭人。
藍天猛居然也在嘆息。
“我從不勸人喝酒,可是現在……”他居然捧著壺酒走過來,“現在你確實需要喝兩懷。”
酒是熱的。
他顯然早已為柳長街準備了。
一個心已碎了的人,除了酒之外,世上還有什麼別的安慰?
喝了這壺酒又如何?
酒入愁腸,豈非也同樣要化作相思淚?
可是,不喝又如何呢?
能痛痛快快地醉一場,總是好的。
柳長街終於接過了這壺酒,勉強笑了笑,道:“你也陪我喝一杯。”
藍天猛道:“我不喝。”
他笑得彷彿也有些勉強:“我嘴裡的血還沒有幹,一滴酒也不能喝。”
柳長銜又笑了笑,道:“不喝也得喝。”
藍天猛怔住。
“不喝也得喝。”這是什麼話?誰知柳長街還有更不像話的事做出來。
他居然提起酒壺,想往藍天猛嘴裡灌。
藍天猛臉色變了。
那滿面刀疤的老人臉色也變了。
只有胡力,卻還是面無表情,突然揮手,發出了三點寒星,向龍五打了過去。
龍五已被點住了穴道,剛被那老人像死魚般拖了過來。
可是這三點寒星擊來時,他的人突然凌空飛起!
就像是神龍般凌空飛起。
冷如枯藤,定如盤石的胡力,臉色也變了。
“叮”的一響,火星四射,他發出的暗器,已釘入地上的青石板裡。
接著,又是“叮”的一響,藍夭猛揮拳擊出,沒有打著柳長街的臉,卻擊碎了酒壺。
壺中的酒也像是大星般濺出.濺在他臉上,濺在他眼睛裡。
他就好像中了種世上最可怕的暗器,突然嘶聲狂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