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3/4 頁)
疑惑,住手問道:“什麼事?”蘭心慧道:“知道憑我和’黑白二毒‘如此特殊的關係,為什麼獨自一人住在如此荒僻的房子裡嗎?”郎渣崽道:“是啊,我也奇怪你一個未出閣的女子怎麼孤身住一間房子啊。”蘭心慧壓低聲音,神秘兮兮道:“告訴你吧,其實我是’磨鏡‘,我有’花柳‘。”
郎渣崽不解地道:“什麼磨鏡?什麼花柳啊?文縐縐的半點聽不明白。”蘭心慧道:“’斷袖‘你懂吧?”郎渣崽面色立變,心中隱約已有些明白。這個典故他倒是懂得,說的是男子之間一種曖昧、親密的關係,昔日西漢哀帝與御史董恭之子董賢形影不離,同床共枕。有一次哀帝醒來,衣袖被董賢壓住,他怕拉動袖子驚醒“愛人”,於是用刀子將其割斷,可見其愛戀之深,故稱之為“斷袖”。
蘭心慧面色緋紅,聲如蚊吶,道:“所謂’磨鏡‘,就是兩個女人在中間放置一面鏡子而相互廝磨。而’花柳‘便是你們男人常說的尋”花“問”柳“之病。你連這個都不懂嗎?”郎渣崽聞言如遭蛇噬,登時跳起身來,見蘭心慧臉色誠懇,似非作偽,料想她所說非虛。急忙在渾身上下好一陣搔抓,生怕沾染到什麼病菌。蘭心慧心中暗暗好笑,撅嘴道:“其實我不讓你碰,也是為你好。自從得了這個病後,我早生厭世之念,日子過一天是一天,不比你還有大好的時光年華。”
郎渣崽越聽越是毛骨悚然,不由得背上冷汗涔涔而下。蘭心慧溫和地說:“我是一個苦命的人,自己住一間房子完全是為了自生自滅。你放心吧,今天的事我決不會告訴’黑白二毒‘兩位老人家的,也希望你以後不要再做這種勾當了。”說到此處,想起大伯待己的刻薄,為生計奔波的辛勞,也頗有感傷之意。郎渣崽嘆了口氣,心中慾念全消,他匆匆穿上衣服,踉踉蹌蹌地搶出門去,連吃飯的傢伙“鋸齒尖刀”也沒有帶走。
蘭心慧躺在床上,渾身大汗淋漓,好一陣才平靜下來。方才經歷的兩個多時辰,在她來說,比一天還要漫長,所幸信口胡謅,巧妙周旋,終於得脫虎口,化險為夷。蘭心慧用盡全部力氣掙脫綁縛,找了一件新羅裙換上,出門之後向縣衙的方向疾奔而去。
第六回 致命武器(1)
鴉烏氏把黃綠的麥穗放到簸箕裡,雙手按在上面使勁揉搓,碩大的穗子不時被她尖利的指甲戳破劃碎。站在一旁的雀麻氏問道:“烏家大姐,這樣做出來的小麥飯一碗能賣多少錢?”鴉烏氏眼皮子斜吊了一下,道:“不多,五文錢。”雀麻氏神色一動,道:“賣十碗就能賺上五十文了,可真是個不錯的營生。”鴉烏氏嘿嘿乾笑了兩聲。雀麻氏接著道:“說起俺家那個不爭氣的死鬼東西就是有氣,前些日子去趕驢,結果把驢趕丟了,讓他製作一頂像樣的綠帽,卻也弄不成,直到現在連個正經的營生也沒有,日子過得真是無趣至極。”鴉烏氏聲音尖厲道:“俺家那個賊漢德性也好不了多少,整日東遊西逛,靠製作破鞋的活計賺幾個銅子,灌了幾杯黃湯,連自己家炕頭也找不到了。”雀麻氏道:“搞破鞋,那也是個營生啊,何況黃湯也不是人人能灌。再加上烏家大姐你主持有方,操持有道,這十里八鄉的,說起來誰不羨慕呢。”鴉烏氏笑得小鼻子小眼睛擠到了一處。
雀麻氏嘆道:“唉!你說人這一輩子福薄福厚,可真是命啊!早在二十年前,當我還是未出閣閨女的時候,衛家山的衛老婆子到我家來說了門親,男方姓畢。見面之後,我見那男的長相不中看,身體又弱,也不是大戶人家,就愣沒瞧上眼。後來跟當時家境尚還殷實的麻家二小子好上了,沒想到那麻二無論在人前人後、床上床下其實就是個銀樣蠟槍頭,光吃飯不頂事的傢伙,直到現在混得也是人模狗樣,而畢家的那位因有貴人提攜,仕途坦蕩,現如今已升做了縣丞,那是縣裡除縣令老爺外的第二把交椅,正八品的高官。唉!一著走眼,受累無窮,我這命啊!”說著捶胸頓足,好不鬱悶。
鴉烏氏聽她說到“縣丞”二字之時,臉上頗有妒恨之色,待見她捶胸頓足的模樣,心頭卻是一陣快意,當即冷笑一聲,尖刻道:“啊呀呀,縣丞大人出門八抬大轎,每門轎子裡面都坐有一房姨太太的,當初你要是嫁了他,早就坐上主母的位置了。”雀麻氏面色一變,嘴唇翕動了幾下,卻終於沒有說出話來。
兩個女人又說了一陣子閒話,便將話題轉移到自己的孩子身上。或誇自己孩子知情識趣,伶俐精乖;或說自己女兒一臉福相,將來是要嫁與個老爺的。雀麻氏忽然說道:“聽聞席家的媳婦最近生了個孩子,據說模樣俊俏得緊。”鴉烏氏乾笑了兩聲,湊近身來,放低聲音,道:“你還不知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