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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落閉上了眼,靜靜地等待玄女說下去,隔了良久,他的耳邊再無一點聲音,倒是有一股清洌的香氣,那股香氣越來越近,最後變得觸手可及。
“玄兒。”扶落拉下了黏在他胸前的女子,淡淡的香氣讓他那般神往,“你又胡鬧。”
玄女吐了吐舌,乖乖地下來。
“師父不在的時候可萬萬不能胡鬧。”扶落捏了捏女子的秀髮,淡色的眼眸帶著先不捨、擔憂,這千萬年來都是他陪著她成長,他還沒有離開過她分毫,可現在他要去一個很遠的地方,做完了恩德方可回到她的身旁,只留她一人,怎能放心?
玄女只覺一帳紗布屏在她的臉上,罩住了她一直以來全部的光芒,是啊,這一世師父就是她的光芒,從未想過有一天他會不在她的身旁,玄女心下一片緊張。
如果可以的話,她多麼希望師父能夠將她帶在身旁,無論是去往哪個地方,可師父要去做的必然不是可有可無的小事,她怎能去當他週而復始的累贅,況且像她這樣的修為恐怕難以自保,師父也不希望她受傷,所以不用問也知道,師父絕對不會把她帶在身旁。
玄女的目光變得有些悠長,華光正打在她的臉上,她的肌膚也泛著淡淡的熒光。
“要是有人欺負你不要忍讓。”扶落很難想象這一世無依無靠的玄女該怎麼在九重天這個地方過得好。
“是。”流了些淚,玄女看不清師父的表情,只覺得他應該也是同樣的憂傷。
“要是悶了可以去七重天扶俞那兒逛逛,他那兒有不少新鮮的玩意兒,你一定喜歡。”捏了徒兒的手的掌心,扶落不勝其煩地叮囑。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這麼久沒來由地變成了他的師父,他本來只是想做她的神夫。
還記得當初小孩蹲在地上,委屈地看著他,似乎不讓她拜師就是種罪惡,然後他默許了;對於這個稱呼卻還是牴觸的,後來叫著叫著,千百年就那樣過去了,玄女的那聲“師父”也成了他必不可少的日常。
又囑咐了一些東西,扶落這才從懷裡掏出一粒明珠,不大不小,散發著柔柔的光,扶落唸了道咒,那珠子就鑲在了玄女腰際的玉佩上,藍色與綠色相擁著。
“師父?”玄女有些疑惑地撫摸著玉佩。
扶落輕輕一笑,“這是師父給你的,以往靠著這對玉佩,為師可以感受到你的氣息、你的想法和你所在的地方,而你卻對為師的情況一無所知,這樣以後你也可以感知到為師的狀況了。”
月色光華下,兩塊玉佩散發著同樣明麗的光。
第四章 扶俞
師父是要離去,也沒有想過帶上她,可他倆現在可以透過玉佩彼此感應,她的生活應該不會很寂寞。
玄女拉了拉扶落的衣袖,她還是不敢主動接觸到師父的手,師父太過高大渺遠了,“那讓徒兒為您準備行李吧。”她還是想幫師父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哪怕是渺小的不足以被說道。
“好。”扶落笑著回答道,指尖凝出金黃色的光,耀眼奪目,然後那抹金光漸漸變成一個小小的白色錦囊,亮光散去,白淨地如同他身上的衣袍。
其實他不會告訴她,他什麼也不需要,衣服髒了可以變白,白袍髒了可以洗淨,至於吃食的問題,真正修煉得到的神仙是永遠也不會感到飢餓的,他只需要吸收凡間草木的靈氣便夠了。不過既然她想幫忙,他就任由她去忙。
玄女接過扶落遞給他的小小錦囊,她知道,著錦囊看起來小似乎裝不了什麼東西,事實上卻不盡然,它的容量幾乎抵得上一坐宮殿,玄女胡亂地塞了點衣袍,其實也不用怎麼挑,師父的衣袍大概都是一個色系的,白袍。
玄女只是隨意拿了幾件白袍,然後,好像沒什麼東西值得帶上了。
思索了片刻,她終於掏出了幾顆珠寶,是她僅有的一點點首飾,不要問她為什麼那麼點首飾,常年和師父居住在一個地方,她早就習慣了樸素,受不了那一串串沉甸甸的珠寶,這幾樣還是一些仙子或仙君強送,她是在推卻不得才留著的,說到底她還真的沒有戴上過。
扶落詫異地看著玄女一系列的舉動,蹙了蹙眉,眼裡也凝著不一樣的星光,浩瀚如海,另人神往。
“玄兒你這是。。。。。”扶落還是不解,對於那些衣袍,大概是換洗用的,可那幾串珠寶。。。。
玄女完成了打包,繫上了錦囊,重新放在扶落的手上,“師父每日都與徒兒呆在九重天上自然不用擔心什麼,幾日前徒兒讀了一本書,書裡說人間最珍貴的便是錢財,反正這珠寶放著也用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