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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蹲下去仔細看了看,抬起頭對摸不著頭腦的胖子說:“這是個盜洞,你看這洞挖的,圓的圓方的方,哪像你,狗刨似的!”
“咱這不是沒經驗嘛!”胖子難得謙虛地說,“濤子,你看這洞誰挖的?”
“誰知道呢,估計就是老支書他叔吧,好本事,跟咱哥倆有得一拼,連選點都一樣。”沒猜錯,老支書他叔一定是倒鬥行的前輩,選點分毫不差,再論土木手藝,咱比人差遠了!
“那……,這就下去?”胖子遲疑地說。
“想死就去,這洞也有幾十年沒透氣了,誰知道會有什麼有毒氣體。先放麻雀!”
我們把鳥籠栓上繩子,一頭綁在旁邊的樹上,就這麼直直地放了進去。一時半會不會有結果,我跟胖子就到旁邊抽著煙等著。
沒一會兒,我就覺得胖子不對勁了。要放在平時,一閒下來他的嘴就墨跡個不停,今怎麼搞的,一句話都不說。
“胖子,怎麼了不說話?”
“濤子,咱等等真要下去?”胖子遲疑地說。
丫的不會這時候想打退堂鼓吧!我笑著說:“你丫的不是怕了吧?”
“我林愛國怕過什麼,天塌下來也當被蓋!”胖子直著脖子嚷嚷道,不過馬上聲音又低了下去,“就是這心裡……有點虛!”
我也沉默了,是啊!我跟胖子都是出生在新社會,這年紀,正是讀書的時候,卻跑到這荒山野地裡來掘人祖墳,想想還真不是滋味。
虛怯、驚疑這東西,最容易在人群中傳播開來,再讓胖子這麼心虛下去,我估計也得受影響,今天就白忙活了。得想個辦法激激他。
“我說胖子,咱兩頓沒吃了吧!”
“是啊,餓死我了!”胖子苦著臉揉著肚子說道。
“那咱就這麼餓著?”我又加了把火。
半晌,只聽一聲怒喝:“靠,掘他孃的,咱老林怕過啥來。那句話怎麼說的來著,怕死不摸金!”
說罷胖子一提鏟子就要下盜洞。糟了,過了。
我連忙一把拽住胖子,說:“急什麼,這墓它又跑不了,再等等,等天黑,咱摸金校尉有規矩,天明不摸金!”
天漸漸黑了下來,只有我們兩個的菸頭還在閃著紅光。
……
沒一會兒,天就完全黑了。我跟胖子就著月光,來到盜洞旁提起了鳥籠子,還好,兩隻麻雀都還活蹦亂跳的,證明墓裡的空氣是流通的。
細細檢查了一遍綁在樹上的繩子,確定它足夠結實了。我們倆戴上口罩,提了傢伙就準備下盜洞。
估計是剛被我的話刺激了,胖子現在膽氣雄壯,大手一揮,毫不猶豫地說:“我先下!”提了鏟子就著繩子就開始往下溜。
我緊跟著也順著繩子下去了,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也犯不著留人把風,再說了,我跟胖子都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回,一個人下去的話心裡還真沒底。
這墓埋得還真不淺,都下去3,4米了還夠不著底,月光照不到這地底,四周黑壓壓的,只覺得一陣陣的氣悶。剛用麻雀試過了,這洞裡空氣沒什麼問題,這是心理作用,話說得傲氣,倒真下來了,心裡還是不由得忐忑。
我一手提著鏟子,一手拽著繩子,艱難地一點點地把自己往下放。之所以要帶上鏟子,一來沒點防身的傢伙心裡不塌實,二來嘛要是在下面被困住了還可以反打個盜洞出來。
前後左右都是黑呼呼的,下來不過幾秒鐘,卻覺得過了幾個小時一般。這洞到底有多深,這麼久了還沒到底,我心裡嘀咕著,正深怕繩子不夠長時,胖子的聲音從下面傳來。
“我說濤子,你幾個月沒洗褲子了,差點沒給我燻暈過去!”
靠這時候還有心情說這,我被胖子氣笑了:“你丫的就嘴賤吧,咱老大不說老二,你小子跟我一樣,換洗褲子早都拿去換成窩窩頭,難不成你光著腚洗褲子不成!”
說話間,已經下到了墓底。
空氣中瀰漫著一股黴味與腐爛的臭氣混合在一種的怪味,這麼久的古墓了怎麼還會有腐爛的味道?不過我沒心情去深究這個了,周圍濃濃的黑暗如有實質地壓了過來,那種喘不上的氣的感覺又出現了。墓室中,只有我跟胖子粗粗的喘息聲清晰可聞,甚至連心跳的聲音也隱隱可以聽到……
“濤子!”胖子輕呼了一聲,聲音在墓室裡迴盪了開來,彷彿有無數人在喊我的名字,久久不散,越到後來,聽著越不像胖子的聲音,似乎來自九幽之下,絲絲顫音中帶著凍入骨髓的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