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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士、騎士精神的化身,他們的時代結束了,被幾千個衣衫襤褸、手持長弓的平民弓箭手永遠釘入了歷史的棺材。對這些身首異處的法國貴族來說,最大的侮辱莫過於,如果死人真的能被侮辱的話,這些英國弓箭手,不僅是些普通人,普通得只配同大量孳生的跳蚤相提並論,而且被稱作應徵兵、油炸麵糰①、政府兵、咕嚕、愛普、斯貝茲、微技、跳鼠。
這就是卡薩德在歷戰網中所要學習的內容,可他什麼也沒學到。因為,他遭遇了那場改變他餘生的邂逅。
第四章
一匹戰馬失蹄倒地,有個騎士從馬頭上飛了下來,在地上滾了一圈,迅速站起,地上濺起的泥還未落地,他已拔腿衝向邊上的樹林。卡薩德緊隨其後,在半路上,他意識到那個侍衛和年輕人沒有跟上來,這沒什麼,腎上腺素的刺激和嗜血的衝動拽著他繼續前進。
這傢伙穿著超過六十磅的笨重鎧甲,而且剛剛從急速奔跑的馬上甩了出來,按理說,應該是個能手到擒來的獵物。可他並不是。法國人朝身後瞥了一眼,看見卡薩德正全速向他衝來,手裡提著大錘,眼裡滿是志在必得。於是他馬上加速跑進了樹林,比獵手快了十五米左右。
卡薩德停下來喘著粗氣的時候,已經跑到林子深處了。他柱著大錘,思索自己目前的處境。背後極遠處的戰場上,錘打聲、喊叫聲和撞擊聲已經由於長距離和灌木的遮擋而聽不清楚了。光禿禿的樹枝上,掛著前夜暴雨肆虐後留下的水滴;地上則鋪著一層厚厚的老葉,還有到處散落的枯枝爛果和糾結不清的灌木荊棘。剛進樹林的最初二十多米,卡薩德還可以從那傢伙留下的腳印和踏斷的枯枝來判斷他的行蹤,可現在,地上被鹿踐踏的痕跡和野草叢生的小道讓他失去了目標。
他緩緩往林子深處走去,努力感知除了自己粗重的喘息和怦怦的心跳以外的其他聲音。目前從戰術角度而言,卡薩德覺得自己做了一個不甚明智的決定。那個法國佬全身包裹著鎧甲,正手提長劍躲在樹叢裡。他隨時可能擺脫目前的驚慌失措,對這暫時的恥辱感到懊悔,進而想起那麼多年的戰鬥訓練。卡薩德當然也接受過訓練,他低頭看看自己的短上衣和皮背心,還有拿在手裡的錘子和系在腰間的短刀。他曾受過訓練,使用過高能武器(那東西射程致命:幾米到幾公里不等)。而且在等離子投擲彈、地獄之鞭、霰彈槍、聲波武器、無後座零重力武器、死亡之杖、波動槍、鐳射槍等武器上都得了高分。當然現在他也學會了使用英格蘭長弓。可現在所有這些武器,包括長弓,都不在他身上。
“媽的!見鬼!”卡薩德少尉喃喃道。
那法國佬像只發怒的熊,從灌木叢後殺將出來,他手臂高舉,雙腳叉開,長劍在空中劃出一道平弧,像是要切開卡薩德的肚子。接著我們這位奧校學員試著往後一跳,並打算立馬舉起錘子。可這兩個動作都沒有什麼效果,法國佬的長劍已然擊飛了他的錘子,鈍尖還順勢劃破了皮革、襯衣、以及面板。
卡薩德大吼一聲,拽出腰間的短刀,踉踉蹌蹌往後退去。然而不幸的是,他的右腳踵撞上了一棵倒下的樹,摔了個四仰八叉。他一邊咒罵,一邊滾進一簇樹枝叢中。法國佬衝上來,用重劍迅速清理著四周的樹枝,宛如一把超大號彎刀。眼看他就要從倒下的灌木叢中清理出一條道的剎那,卡薩德奮力刺出短刀,可惜,除非法國佬殘廢了,不然那長僅十英寸的短刀對全身包裹著的鐵甲實在是隔靴搔癢。那騎士當然沒有殘廢。卡薩德知道,自己永遠不會把刀刺進那揮砍的劍刃之恍,他也明白,目前惟一的希望就是逃跑,可四周橫七豎八的樹幹又讓他斷了這個念頭。他可不想在轉身逃跑時被人從背後砍上一劍;也不想在爬樹的時候被人從屁股下捅一刀;或者應該說,他不想周身任何地方被人傷著。
最後卡薩德擺出一副街頭混混拿刀剁人的姿勢,蹲在那裡;這姿勢自他早年在塔爾錫斯①的貧民窟街頭打群架以來,就再也沒擺過。他心裡琢磨著,“模擬”會讓他怎麼個死法呢。
忽然間,有個黑影悄無聲息地出現在法國佬身後。接著,卡薩德那飛掉的錘子重重地砸在了法國佬的肩甲上,那聲音竟和用大錘猛砸電磁車的引擎蓋一模一樣。
法國人蹣跚著轉過頭,面對後面的威脅,錘子再一次狠狠砸在他的胸口上,一個小巧的人兒拯救了卡薩德。然而法國佬並沒有倒下,不過正當他高高舉起劍的時候,卡薩德從騎士身後一肩撞在了他的小腿肚上。
四周的樹枝紛紛被倒下的騎士壓斷,那個小巧的攻擊者朝前邁了一步,跨在這倒黴蛋的身上,踏住了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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