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部分(第2/4 頁)
水向我們逼近。我感到令人心怡的溫暖,希莉解開我襯衫的扣子,尖利的指甲劃過。
我胸膛,我站起身來。有一刻我感到我們之間不甚實在,我睜開雙眼,正看見她在解自己白色衣服前襟的最後一顆釦子。她的胸部比我記憶中的豐滿,更有墜感。寒風刺骨,我將衣物從她肩膀拉下,讓我們的上身貼在一起,順著原木滑向溫暖的沙地。我向她貼得更近,一直想著之前我為什麼竟會以為她比我強壯。她的面板鹹鹹的。
希莉用手幫助了我。她的短髮緊緊貼在泛白的原木、白棉布和沙地上。我的脈搏。
比潮汐的節拍跳動得更為疾速。
“你明白嗎,梅閏? ”我們的溫暖融為一體,過了幾秒鐘,她輕聲問我。
“明白。”我輕聲回答她。其實我並不明白。
邁克駕馭著霍鷹飛毯從東面直衝首站。飛毯在黑暗中行駛了一個多小時,大部分時間裡我都蜷縮著,躲著風,等待著飛毯突然問卷起來把我倆都倒進海里去。當第一座移動小島進入我們的視野,我們距離它尚有半個小時的飛程。島嶼從它們南部的捕獵區出發,順著暴風爭先恐後地行進,樹帆巨浪般洶湧,組成一條似乎遙遙無盡的長列。很多東西閃著璀璨的光芒,處處張燈結綵,掛著五彩提燈和色澤變幻的蛛紗光源。
“你確定是往這邊嗎? ”我喊道。
“確定,”邁克喊道。他沒有回頭。長長的黑髮被風吹得擊打在我的臉上。他不時檢視著指南針,微微校整航路方向。也許跟著這些小島要撿些便宜。我們路過了一個——一個大傢伙,幾乎有半公里長——我竭盡全力把它看清楚,可小島除了一點閃著磷光的尾波之外,只是一片黑暗。有不少深色的影子在乳白的波浪間穿來穿去。我拍了拍邁克的肩膀指給他看。
“海豚! ”他叫道。“這就是這個殖民地的意義所在,記得嗎? 一大群流亡時期不切實際的改良家想挽救舊地海洋的哺乳動物。結果一敗塗地。”
我本想再大聲問另一個問題,可就在那時,海角和首站港映入了我們的眼簾。
我曾經以為茂伊約的夜晚星光閃亮。我曾經以為候島五顏六色的外表會令人畢生難忘。但是被海港和山峰包裹環繞的首站城,到了夜晚就變成閃耀的燈塔。它的光輝讓我想起一艘火炬艦船,我曾經觀賞過它噴出的等離子束,在龐大黯淡的尾氣團邊緣拖曳出長長的一條,映襯出它的明亮,彷彿一顆新星爆發。城市是五層白色的蜂窩形建築群,裡裡外外被閃耀著溫暖光芒的提燈和無數火炬照得透亮。從火山島上採來的白色熔岩石也似乎在城市的燈光映照下微微發光。市區上方有帳篷、亭閣、篝火、爐火和巨大的熊熊燃燒的火堆,大得離譜,根本難有用武之地,除了向歸來的小島歡迎致意之外別無他用。
港口滿是船隻:上下浮動的雙體船牛鈴在桅杆上叮零噹啷,平日裡巨體平底的船屋在平靜的赤道淺海各個港口之間緩慢移動,今晚卻有成串的彩燈驕傲地閃爍,還有臨時出海的快艇,光滑迅疾,仿若一條鯊魚。一座燈塔座落在碼頭鉗子形島礁的盡頭,將光線遠遠投向海洋,照亮了波濤和島嶼,然後光線又掃回,淹沒了五顏六色上下跳動的船隻和人群。
儘管在兩公里之外,我們也聽到了喧鬧聲。人群歡慶的聲音能很清楚地聽到。在呼喊聲和海浪湧起不斷傳出的沙沙聲之中,我清晰地辨認出了巴赫長笛奏鳴曲的音符。後來我才知道,這支表達歡迎的合唱被透過水聽器傳遞到帕薩吉海峽,那裡,海豚隨著音樂雀躍飛騰。
“我的天哪,邁克,你怎麼知道這好戲在上演? ”
“我檢索過船上的主控電腦,”邁克說。霍鷹飛毯又拐向右邊,這樣我們遠遠避開那些船隻和燈塔光束。然後我們迂迴朝首站的北面飛向一片黑暗的海岬。我聽到前方淺灣柔和的拍浪聲。“他們每年都要慶祝這個節日,”邁克接著說,“但今天是他們一百五十年週年紀念。晚會已經持續進行三週了,按照計劃還要繼續兩週。在這整個星球上只有二十萬殖民者,梅閏,我打賭一半人都在這裡參加晚會。”
我們逐漸減速,小心地飛入預定地點,降落在距離沙灘不遠一處突露的岩石上。
風暴越過我們刮向南方,但斷斷續續的閃電和前行的小島發出的光芒依然令地平線清晰可辨。我們面前,矗立在小山上的首站璀璨奪目,卻並沒有隱沒頭頂的星光。這裡的空氣更為溫暖,我在微風中捕捉到一絲果園的馨息。疊好霍鷹飛毯後,我們趕快穿上小丑服。邁克把他的鐳射筆和珠寶塞進鬆垮的衣兜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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