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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夜裡九點鐘。
審訊室。
白曉箏坐在椅子上,神態依舊安詳,只是略有疲倦之色。
方晴空和蜜兒坐在審訊室中,黎曦等人站在外面的單向窗前注視著審訊室內。
方晴空問白曉箏:“要不要喝杯水?”
她輕聲說:“謝謝。”
方晴空帶著溫柔的笑容走到她身邊,如高階餐廳的侍者般優雅地將水杯送到她手中,她又道了一次謝。
“聽說你一直沒吃飯。”方晴空說。
蜜兒說:“我也一直沒吃飯。”
“你幹嘛也不吃飯?”
“人家不是說同甘共苦的人比較容易溝通嗎?”
“原來是這樣。”方晴空回到了座位上,雙臂支在桌子上,身體前傾,“都這個時間了,你要不要先吃點東西?正好她也沒吃,你們可以一塊兒。”
“不用了,謝謝。”
“噢,那好吧。”方晴空微笑道,“肚子餓的時候就開口好了,反正我們也不著急。”
蜜兒直視白曉箏:“其實我也吃不下東西,因為我想知道曉箏你的事情。”
白曉箏雙手捧杯輕輕啜飲,一言不發。
時間一點點經過,白曉箏握杯的指節開始發白。她抬起頭來,一雙妙目滿是恐懼與不安,淚水決堤而下。“我,我想爸爸。我想見我爸爸。”
這一變故令所有人都頗為驚訝。
方晴空將紙巾遞給她:“你爸爸在哪裡?”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是有錢人,我從沒見過他。”她抽抽噎噎地說道,“我媽二十歲生下的我,她和爸爸沒有結婚。現在我們住的房子就是爸爸留下的。”
“那你沒有問過你母親關於爸爸的事情嗎?”
“很小的時候問過,可是我一問她就會大發雷霆,用各種汙言穢語咒罵爸爸,所以我就不再問了。”她的眼淚又流了下來。
方晴空本來認為白曉箏是外柔內剛,精神力強韌的型別,她一年都不見得會哭上一回,可是她現在的表情不由令他心生憐憫。這個女孩子壓抑太久了,她的眼神深處透著一股悽楚。
“相想必你的日子不好過啊。”蜜兒心有慼慼焉地說。
“我小學三年級的時候,有一天,班主任叫我去他宿舍,”白曉箏神色木然地說,“我去了以後,他把我放到床上,然後摸我,還叫我摸他……我很害怕,就摸他了……”
方晴空蹙眉不語,蜜兒忍不住重重捶了桌子一下:“畜生!”
“我回到家後告訴我媽,她,她疾言厲色地罵了我一頓,罵我是蠢貨,沒用……”白曉箏流下了眼淚,“如果我爸爸在,一定不會那樣罵我,一定會保護我……”
“小時候,想到那件事只會害怕和無助,慢慢長大以後,每當想到那件事就感到極度地噁心……還有對自己的憤怒。為什麼當時不大聲叫喊,不罵他,不打他呢?但凡是個有血性的人遇到這種情況都會殺了那個人渣吧?而我卻是那麼地懦弱。反覆地質問自己,無法原諒自己。如果人可以控制自己的記憶該多好,我可以把痛苦的事情都深深埋在心底,將它遺忘。可是我做不到。它像蔓藤一樣,纏繞在我的心頭,潛入了心靈的每一個角落。”白曉箏淡淡地說,“自那以後,我便什麼事情也不同我媽說了。去年年底,我遇到了東浩,我知道他的情況,他也清楚我的事情。我什麼都不願對他隱瞞,他對我的想法很理解,跟我媽也處得來。他說他不在意繼承家產,他更願意為了我努力工作。我們交往的時光很快樂,也考慮結婚……我想,上天終於肯眷顧我,讓我遇見了他。
“一個月前的一天中午,我身體不舒服,請了假回家。當我回到家時,見到金東浩正和我媽……”
白曉箏嘴唇緊抿,臉色蒼白。
“我找到他,問他為什麼。我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原諒他,可是我還是想聽到他的回答。他對我說他的心是混合體,是低賤與教養的強迫混合。他想娶一個純潔高雅的女人,可是他的本能又對yindang低俗的女人的誘惑無法抗拒。我問他,你在暗示是我媽主動誘惑你嗎?他只是說,跟我在一起的時候他的shouxing被壓制,而真正的本我卻時時刻刻企圖復甦。
“我聽了以後,什麼也沒說就離開了他。回到家,我問我媽究竟是怎麼回事,要她告訴我真相。她滿不在乎地說,真相不就是你看見的嗎。我問她怎麼可以做出那種事,她很不高興地說,你上學的時候不是也幹過這種事嗎?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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