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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柔,好似那不是一棵樹,而是心愛的女子。良久,白溯風輕嘆一聲,道:“先隨我進來吧。”
他們進了穆如凡的寢居。這間屋子並不大,正對著門是一架屏風,其上繪有山水圖案。只要繞過屏風,透過一層竹簾,就可看到穆如公子的床鋪。除此之外,屋中的傢什並不多,略顯空曠。
白溯風自進了門,神情就越發複雜。他打量著屋中的一切事物,最後將目光落在床鋪之上,怔怔不語。
清音在他身後探頭看去,見被褥上還殘留著那日的血跡,不禁一陣噁心。她急忙轉過身,極力壓下嘔吐的感覺。
白溯風微微一曬,道:“不舒服麼?坐一會吧。”
清音急忙擺手:“不用了不用了。城主您看出什麼了嗎?”
白溯風道:“沒有。”
他的神情十分平和,甚至可以說是略帶笑意的,以至清音見了就恨的牙癢癢。她還沒有忘記昨天的事,自己竟然在他面前哭成那樣,實在丟臉至極。
白溯風又道:“你是穆如凡最後一個見過的人,我想問你些問題。”
清音道:“城主請問。”
白溯風道:“你隨他進來的時候,屋內有人麼?”
清音搖搖頭:“沒有。”她剛說完,自己卻不確定起來。這屋子雖然空曠,但是藏一個人還是可以的。比如床底,床頭的紫檀木衣櫥,或者頭頂的房梁……
白溯風見她仰著頭盯著屋頂不放,道:“你在看什麼?”
今日的陽光雖然好,但房梁之上依然黑漆漆一片。白溯風心下有些明瞭,便道:“我派人看過了,那裡沒有攀爬的痕跡。”
清音怏怏地低頭。
白溯風見她那副模樣,便解釋道:“據說穆如凡的五感十分敏銳。他甚至可以聽到利刃在劍鞘中震動的聲音。”
清音神色一變。她皺眉道:“這麼說,當時房內不可能有人?”見白溯風微微頷首,又道:“他真的這麼厲害?我一直當他想要無鈞又不好意思說,而找了那個藉口。”
白溯風微微笑道:“嗯,有可能。”
清音見他笑得極為溫和,又恢復了那個溫柔多金的貴公子模樣,不禁一陣氣悶。白溯風的容顏十分精緻俊美,只是眉宇間都是傲氣,平日裡若是不苟言笑,就帶了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可是如果面上微有一絲笑意,那便是冰雪消融般的美麗。清音看著他淡淡的笑顏,心中忽然產生一個惡毒的想法。如果他沒有今天的地位,也許早就成了達官貴人的玩物。
白溯風渾然不覺清音的想法,他思索許久,又問道:“你當日見他,他神智可算清楚?”
清音仔細回想一番,道:“很清楚。”穆如凡的腳步只是有些踉蹌罷了,眼神卻極為銳利,絲毫不像一個醉酒的人。
白溯風便不再言語,而是繼續皺眉苦思。他一思考,長眉就糾結在一處,顯得十分凝重。清音靜靜站在一旁,時間久了,思緒漸漸神遊太空。她站在窗前,正對著那棵老桂樹。此時已是春末,枝葉早已繁茂。樹幹之上樹皮斑駁,其上痕跡宛如刀刻。清音還想看仔細些,卻聽白溯風問道:“你對此事有何看法?”
清音吃了一驚。這人還真是喜歡知道別人的想法呢……他應該明明心中有了計較,才會聽聽別人的話,然後兩方對比吧。清音抿抿紅唇,道:“他肯定不是自殺的。”
白溯風怔了怔,顯然沒有料到此女蹦出這句話來。清音見他微微皺眉,又道:“我是不知道穆如凡的武功有多高,但是如果殺死一個人,而讓他沒有一點掙扎的痕跡,這人肯定是他熟悉的人,熟悉到沒有絲毫防備。”
白溯風長眉越皺越緊:“哦。”
清音又道:“那人也許是伏虎城中的隨從,或者是他極信任的人。”她腦中忽然閃過一個人名,不禁渾身發冷。那姑娘長的那麼漂亮,不會這麼狠吧?不過也說不準,她畢竟也是白氏族人,能下此毒手也不奇怪了。
清音當然沒膽子對白溯風說出這個名字。可她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白琉嫣小姐再不想嫁給穆如凡,也不會蠢到在自家殺了此人吧。如果不是她,難到是白瀲晨?可是白瀲晨當日明明在醫館坐著挨針。這麼說來,肯定是第三方的奸細了。哎呀,真是複雜呢……
清音嘆了口氣,自言自語般道:“這可是有四座城的,排除白氏族人,有可能是其它兩座城搞得鬼。哦,說不準是伏虎城內鬥,隱鳳城當墊背的?唔……這也是很有可能的。也許還有其它貴族,見不得四城做大,就想搞點什麼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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