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3/4 頁)
愛子突然抬起頭來:“要是沒有什麼不方便的話,請進來上個香吧。”
於是,我們跟在她身後,踏著碎石子鋪就的小路往裡走。愛子手上捧著阿清送給她的鮮花,那束豔麗的、令人神清氣爽的、花朵很大的向日葵。
“應該買菊花……”阿清哭喪著臉自言自語地說。我也覺得心情沉重起來。
雖然是被請進來的,但我覺得有些不合適。阿清穿一件夏威夷花襯衫,我是迷彩T恤,而且都是光腳穿涼鞋。
我們互相尷尬地看著對方的臉在門前停下,愛子朝屋裡喊了一聲:“我的朋友來了,麻煩給拿兩杯冷飲來。”
只好請亡故的久高老人原諒我們這身打扮了,而且奠儀錢也只能以後再給。
儘管穿著跟眼下的場合很不合適,我們還是在久高隆一郎先生的遺像前雙手合十,表示了哀悼之意。之後,端上來的冰麥茶和西瓜連碰都沒碰一下,就逃也似地離開了久高家。
“到六本木去喝一杯吧。”我邀請道。我想透過喝酒把今天這不愉快的心情沖淡。
可是,當我們走向地鐵廣尾站的途中,經過德國大使館的時候,阿清突然說他今天沒有喝酒的心情,一個人匆匆地走了。
我也沒追他,自己一個人慢吞吞地走進地鐵站,買好票等車。
這時是8日2號4點40分,然後我就遇見了麻宮櫻。
3
我穿過自動檢票機,潛入地下,站在站臺尾部等著上行列車的到達,因為這附近剛好有冷氣的吹出口。
還不到下班時間,學校也正在放暑假,所以地鐵站裡冷冷清清的。我站的地方是2號站臺,只有五六個人,對面的1號站臺也只有五六個人。地鐵日比谷線的廣尾站是1964年開業的老車站,磁磚牆早已變得黑乎乎的,加上站臺狹窄,照明不好,就像被封閉在防空洞裡,讓人覺得陰森森的。
“開往東武動物園方向的列車就要進入2號站臺了!”
就在車站的男播音員說出這句話以後,事情發生了。
我眼角的餘光看見一個黑影閃過,從站臺上掉了下去。
是人!
這個念頭在大腦裡閃過的同時,我條件反射似的跳到了軌道上。
確實是人!穿著裙子,是個女的!她就蹲在軌道中間。
右邊黑暗的隧道里已經可以看見列車車頭的燈光了。
“站起來!”我大聲喊道。
可是,她根本就沒有站起來的意思,連頭也不抬。
車頭的燈光越來越近,軌道在震動。
我從她背後把雙手插入她的腋下,打算像拔蘿蔔似的把她架起來,但她拼命抵抗,就是不肯站起來。
我抬頭看了一眼,軌道到站臺的高度大約是1米,難道沒有其他人注意到這件事嗎?為什麼沒人伸出手來幫我一把呢?
汽笛響起,燈光亮了整個隧道。
再看看1號站臺那邊的軌道,沒有列車停在那兒,但是跟這邊的軌道等間隔地排列著粗大的水泥柱,間距很近,向那邊移動也會遇到障礙。
汽笛又響了一次,接著是第二次,第三次。車頭的大燈直照著這邊,晃得我睜不開眼睛。
我猛推那女人的身體——給我在柱子中間好好待著!我心裡這樣祈禱著,自己也閃進旁邊的兩個柱子之間。
震耳欲聾的汽笛聲,高分貝的剎車聲,車輪摩擦鐵軌聲,吵得腦子生疼。
銀色的列車停了下來,四周安靜了許多,我還活在兩根水泥柱之間。
我鑽出來,趕緊去看旁邊的兩個水泥柱之間的女人。女人癱倒在地上雙手緊緊地抱著頭。
“你沒事吧?”我戰戰兢兢地問了一聲,把她抱起來。
“對不起。”我好像聽到她這樣對我說。總之是沒事了。
看起來她是個比我年輕的女人,比阿清要大幾歲,也許跟我妹妹差不多吧。鬆了一口氣,我才有思考這種問題的心情。
在1號站臺等車的乘客們發現這邊出事了,紛紛圍了過來。緊接著有嘀嘀的哨聲響起,穿著茶綠色制服的站務員跑了過來。
“怎麼了?不要緊吧?”
我拉著她的手越過軌道走向1號站臺。她的表現跟剛才不一樣了,也不再抵抗。
“傷著沒有啊?”站務員一邊大聲問著,一邊伸出手來。她搖搖頭,把手伸向站務員。我推著她的臀部把她推上站臺以後,也一縱身跳了上來。想到能夠靠在健身俱樂部練出來的好身板兒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