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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風就一副為難的樣子,哼唧了半天道:“王市長,不是我們不服從你的命令。實在是韓檢交代過了,沒有調查組領導的批示,誰都不能見蘭滄海,就是裘書記來了也不行。”陳風很會說話,把裘學敏的旗號拉出來頂在前面,也不至於讓王清華過於尷尬。
王清華沉默了一下道:“你這種工作作風很值得表揚。不過就是有些太粗心了,你把蘭滄海領導組成員名單拉出來看看。”
陳風這才恍然大悟道:“你不說,我差點忘了,你也是領導組的成員。你要看人,怎麼能不行呢。”說著不好意思地對王清華傻笑了一下,好像是犯了錯誤的小學生一樣。
王清華道:“那你就領我去看看蘭滄海吧。”
自從蘭滄海被關進檢察院裡隔離審查後,王清華還從來沒有看過一次蘭滄海,突然過來,心裡多少有些忐忑,害怕蘭滄海說出難聽話來,讓自己下不來臺。到了拘留室門口,陳風開了門,王清華就讓陳風離開了,告訴陳風,只是跟蘭滄海隨便聊聊,不要開監控器。
按程式,蘭滄海是不應該關在檢察院的,應該關在公安局,起碼也是看守所。羅榮天卻說特事特辦,把蘭滄海單獨關在了檢察院的臨時拘留室。拘留室是用以前的一個車庫改造的,中間加了個鐵隔欄,裡面有一張桌子和一個床,離床不遠的地方是一個臨時搭起來的衛生間。總體標準還算可以。桌子上放著一踏厚厚的稿紙和一支鋼筆,稿紙上面卻一個字也沒有。
鐵柵欄的外面兩張桌子品在一起,桌子後面放三把木頭椅子,屋頂的四個牆角各安裝了一個攝像頭,監控蘭滄海的一舉一動。王清華進去後,看了一下牆角的攝像頭,並沒有開啟,這才放心地走到柵欄跟前。
蘭滄海正在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也不知道有沒有聽見有人進來,也不起床。王清華就想這蘭滄海真是好定力,都到這個份上了,還有心思睡大覺,站在柵欄外面略微停頓了一會,就蘭書記、蘭書記的叫了幾聲。一直叫了七八聲,蘭滄海才從床上挪動了一下,睜開惺忪的眼睛,順著聲音,往王清華這邊看了過來。
“來了?”蘭滄海慢慢從床上爬起來,穿了外套,又將鞋穿上,也不看王清華,好像是王清華到了他的家中一樣。
“坐吧!”蘭滄海指了一下柵欄外面的椅子道,“可有些日子沒見你了。還好嗎?”蘭滄海還是一副市委書記的官腔。
“還行吧。”王清華坐在椅子上,掏出一個煙,遞給蘭滄海。蘭滄海接過來,從抽屜裡拿出打火機。王清華卻發現蘭滄海手裡的塑膠打火機出火的地方,卻沒有鐵片。蘭滄海拿著那個打火機打了半天,也沒有打著火,又翻過打火機看了看打火機,才發現已經沒氣了。
王清華就拿自己的打火機給蘭滄海點了煙,然後把打火機交給蘭滄海的手裡道:“這個打火機,你留著用吧。”又疑惑問道:“你那打火機怎麼沒有鐵殼了呢?”
蘭滄海就搖了搖頭無奈地笑了笑道:“誰知道呢,每次他們送來的打火機都是這個樣子。可能是害怕我用打火機上鐵殼自殺吧。”
坐近了,王清華才發現蘭滄海的頭髮已經很長了,鬍子也長時間沒有颳了,人就看上去消瘦了很多,原來一雙不可琢磨的眼睛,也變得渾濁了許多,身上的衣服好像也很長時間沒有洗了,一股刺鼻的怪味。
王清華就有些同情道:“蘭書記……”話還沒有說出來,蘭滄海馬上擺了擺手道:“現在可不能這麼叫了,我現在不是什麼蘭書記,我現在是**分子。你就叫我蘭滄海吧。我沒有意見。”蘭滄海雖然心中有氣,但也不能不說,蘭滄海這是故意在臊王清華的臉皮。
“爸爸!”王清華忽然兩眼看著蘭滄海叫了一聲。蘭滄海一下子愣在了那裡,半天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突然之間哇地一聲竟然哭了出來,急忙掩面轉過身去。
“既然我和蘭英已經走到了這一步,你養育了蘭英,就算是我的第二個爸爸啊。”王清華深情說道,“我今天來就是想以你的女婿身份來看你的。”
蘭滄海這才轉過身,在臉上摸了一把,摸去眼淚,又拿出手帕擦了一下鼻涕道:“我還以為,我落到今天這個地步,你和蘭英的事情也就算走到頭了。想不到你……”蘭滄海說著,嘆了一口氣道:“好了,什麼也不說了。只要你今後能替我好好照顧蘭英,我什麼都認了。你說吧,你想知道什麼,你儘管問,我都告訴你。”
如果這個時候問蘭滄海一些敏感的問題,王清華總覺得有種利用蘭滄海和蘭英父女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