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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王清華全神貫注,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一不小心將桌子上的一個水杯碰翻了,水杯中的茶水翻在了那張遺書上。王清華急忙將遺書拿起,以免被水弄溼,意外的事情卻發生了。那份遺書上的字竟然剝落了幾個。
這是怎麼回事?王清華不禁有些驚異,將遺書在手裡捏了捏,突然發現蘭崇年寫遺書的稿紙比一般的稿紙要厚了幾分。這一點自己當初並沒有在意。因為檢察院的專用稿紙一向比普通的稿紙要厚一些,也是為了更好的儲存。然而寫著蘭崇年遺書的這張稿紙似乎檢察院的專用稿紙還要厚一些。
在那份遺書上看了一會,王清華端來一盆涼水,將稿紙全部放入臉盆中。不一會功夫,上面的字竟然一個個全部脫落了下來,漂了一盆子。而那張稿紙也就變成了一張白紙。
王清華這才明白了:原來這幫人為讓人看上去這份稿紙更加真實,從蘭崇年的筆記本上把字裁剪下來,重新排序後,再請裝裱高手,裝裱在稿紙之上。這就難怪稿紙有些厚了。而且遺書上面沒有說具體內容了。畢竟要說具體內容,在蘭崇年的筆記本里,未必能夠找得到。而這些對不起黨,對不起人民之類的官樣字跡,在蘭崇年的筆記中就容易找的多了。
想到了這一層,王清華再次肯定了自己當初的推斷:死在蘭崇年辦公室裡的人,並不是蘭崇年本人。那麼真正的蘭崇年會被他們關在哪兒呢。這個問題恐怕只有等嚴治學來回答了。
收拾了那些遺書的殘片,王清華正準備離開,辦公室的門卻砰砰砰地響了幾聲,接著被推開了一道小小的縫隙。
“進來。”王清華將一盆涼水倒進衛生間的馬桶裡面,從衛生間出來,也沒有再往門口看。這個時候來,除了劉元之外,還能有誰呢。
門開了,果然是一臉笑容的劉元。劉元站在門口卻不進來,直衝王清華笑,好像有什麼話要說,又不好意思說出來。
“是劉主任啊,進來坐,有事嗎?”王清華一邊用毛巾擦了擦手上的水,一邊說道。
劉元這才往裡面走了幾步,笑呵呵地一副不好意思的樣子道:“王書記,是這樣的,剛才部委裡的幾個人商量著,說您來了這麼長時間了,大家都還不熟悉,就想……吃個便飯,不知道您方不方便?”劉元說著,就表現的有些迫切,又害怕被王清華當場拒絕了。
不過王清華壓根沒有那個意思,跟這些人在一塊坐坐也沒什麼壞處,正好可以透過他們瞭解一些政法委的人事情況,或許他們或在吃飯的過程中會給自己透露一些嚴治學、馬戰勝、劉海峰等人的情況。對嚴治學當然不好下手,對馬戰勝和劉海峰下手就容易的多了。
“好啊,”王清華爽快地答應道,“不過今天不要你們請客,我做東。你給說說都哪幾個人吧?”
劉元這才道:“其實也沒什麼人,就是我和馮前進、安穩華三個人。”又磨嘰了半天道:“怎麼能讓您做東呢。算是我們給你接風吧。”
王清華來省政法委已經快四個月了,現在接風顯然非常勉強,但是自從王清華來到省委後,就很少在政法委副書記的辦公室待,跟這些人也不是很熟悉,說是接風也未曾不可。
馮前進、安穩華?王清華迅速在腦子裡搜尋了一下這兩個名字,如果自己沒有記錯的話,馮前進應該是協調處處長,而安穩華應該是維穩處處長。馮前進跟劉元年齡差不多,都是四十五歲上下,安穩華年齡稍微小一些,大概三十來歲的樣子,應該算是有政治前途的,就是不知道怎麼回事也受到了嚴治學的排擠。聽劉元說完,王清華心中也大致明白,這兩個人估計跟劉元的情況差不多,都是嚴治學排擠的物件,在政法委沒什麼地位,就笑了笑道:“好吧,你們有地方嗎?如果沒有地方,我們就在去金盛元吧。”
金盛元是錢家在省城開的四星級大酒店,宴請這三個人應該綽綽有餘了。另外,把錢坤叫上,安全方面就不用操心了,安排起來也方便。
劉元一聽王清華有地方,就算自己事先安排了,也只能退掉,就笑了笑道:“王書記真是好眼光,金盛元我也去過,飯菜檔次在省城絕對是一流的,而且不是很貴,非常適合咱們這些工薪階層。”
劉元的這句話說的有點不地道了,他或許是想稱讚王清華廉潔,再夾帶著一點玩笑的意思,可話說出來就不是那麼回事了,讓人聽了感覺非常彆扭。別說是王清華了,就是他劉元,也不能算是工薪階層。劉元是個處級幹部,副廳級待遇,每月的工資是四千多元。這一點錢,恐怕夠劉元每月的抽菸、吃飯錢就差不多了。何況像金盛元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