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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生氣呢？”他小心的看看我。

剛才他已經為了那個鞋印的事，跟我說了半天對不起了。

我搖搖頭，“我認識你多久了？”“一年多了。”他奇怪的說。

我笑笑，“這一年裡，除了案件，我們有聊過其他的問題嗎？”

看他不說話，我接著說道，“我不知道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也不知道我這杯茶跟其他茶有什麼區別……我只是好奇，你憑什麼覺得我是你的那杯茶？”

他笑，“是想聽我誇你嗎？”

“我很認真的，”我盯著他的眼睛。

“你覺得我不瞭解你？”

“也許吧。”

忽然在這一刻覺得很累……我不喜歡這種字字玄機的對話，尤其……我還要注意他的想法。

“我不覺得不瞭解和喜歡有什麼衝突。”他微微低頭看著我，“也許我以前說的不夠清楚，那我再說一遍……我喜歡你。”

過了足足三分鐘，我們只是對視。

“你為什麼當警察？”我問道。

“你思維可真夠跳躍的……”他莞爾，旋即正色道，“我要是說為了伸張正義，你大概會笑吧？”

我沒有說話。

“我一直覺得，警察是一個非常全面的職業。懲惡。揚善，鬥智，鬥勇……我有權利。我可以制止罪惡；我有義務，我要勸人向善；我要能文能武……”他搖搖頭。“我想不出還有哪個職業可以如此鍛鍊一個人。”

“當然，最重要的，我的確是為了伸張正義。。。”

我笑了。“你想不想知道，我為什麼做偵探？”

他示意我說下去。

“你相不相信歷史？”

他又笑了，“和你做偵探有關係嗎？”

“我不相信歷史。”我搖搖頭繼續說。“我不相信我們現在所知地歷史，就是真正的歷史……歷史掌握在當權者手裡，史官會修改，塗抹，渲染，甚至是……一筆勾銷。這個宇宙的歷史，這個星球地歷史，這個國家的歷史，甚至是全人類地歷史……全部都不是清晰完整的。史學家不停的挖掘考證。其實還給我們的，也只是這個朝代所認可的歷史……是有感情色彩，是加入各種原因修改過地歷史……”

我深吸一口氣。“我沒有辦法修改歷史……一點辦法都沒有。你應該知道我的事，我是輟學開的這個偵探社。一開始我的確是為了某些原因逃避上學。可是從我接手第一起兇殺案開始，我就發現了……我喜歡的。是一種對真相的還原。幾千年的歷史對我來說，太龐大，我沒有辦法還原一個你們認為不存在的朝代，至少現在，我能滿足於一種還原真相的工作。發生過地事，即是歷史，可以給自己一個交代，我就很滿足了。”

“你明白嗎？”我看著他，“偵探對我來說，不是為了追捕兇手，不是為了宣揚正義……我沒有那麼崇高。只是為了彌補我心裡的某些缺憾，所做的一些聊勝於無地替代。”

“如果你心裡的缺憾得到了滿足，你會放棄這個工作？”

我搖搖頭，“我沒有辦法回答你，未來地事情太遠了。”

“你到底想說什麼？”聞祁墨還是很溫柔地看著我。

“今天這個鞋印的事情，讓我想了很久，我知道你沒有義務一定要告訴我……”

“我……”

“你聽我說完。”我看著他，“關鍵不在於你是不是告訴我了……關鍵是，你是不是應該告訴我？你剛才已經明白，我為什麼做偵探了，那你有沒有想過，只是為了滿足心裡地小願望才做偵探的我，到底有多高的道德底線？如果這個兇手是我認識的，如果他真的其情可泯，如果他殺人的動機非常值得我同情……你認為我還會和你一樣，堅持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的準則嗎？”

“你沒有堅持嗎？周齊是你認識的吧？他的遭遇不值得你同情嗎？那個時候，你沒有動搖，我想以後也不會。”

“問題又回到原點，你為什麼會相信我？”我笑了笑，“你不知道我做過什麼，我給了兩個兇手自首的機會……別問我是哪兩個，我不會告訴你的，”我搖搖頭，“沒有錯，你可以歸結為我同情心氾濫，可是你想過沒有，這兩個自首的機會，很可能演變成我縱虎歸山，甚至把自己也搭進去。所以，我不會怪你沒有告訴我腳印的事，甚至你給我假訊息，我都不會怪你的，因為我根本沒有立場要求什麼。”

“你……”“你現在還不明白嗎？我跟你，根本走的不是一條路。”

他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