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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雖然早有預備,可是心中多少有些忐忑不安,她自恃膽色過人,坐在汽車上,終於也鎮定下來。本來陶府與帥府就相距不遠,不過一會兒功夫就到了,汽車一直開進去,又走了老遠,才停了下來。早有聽差上前來替她開了車門,原來汽車停在一幢十分宏偉的青磚樓房前,樓前是西洋式的花圃,時值春末,花葉葳蕤繁盛,十分好看。聽差引著她進樓裡去,一路穿過殿堂一樣的大廳,從走廊過去,是一間花廳,陳設倒是西式的,鋪著整塊的地毯,踏上去綿軟無聲,地毯上極大兩朵芙蓉花,一圈兒沙發就簇在那花蕊裡一般。她剛一坐定,就有人奉上茶來。
她吃著茶等了一會兒,忽聽隔扇外有人一面說話一面走進來:“真是抱歉,讓尹小姐久等了。”正是慕容灃,他在家中穿了長衫,英氣盡斂,那樣子倒有三分儒雅了。她嫋嫋婷婷的站起來,他見她今日是西洋式的長裙,越發顯得身姿娉婷,見她落落大方的伸出手來,忙與她行了握手,說:“本該親自去接尹小姐,但上午臨時有一點急事,所以姍姍來遲,請尹小姐見諒。”
靜琬說:“六少身系九省軍政,日理萬機,倒是我一再打擾,十分冒昧。”慕容灃坐下來與她閒談些承州風物,過不了許久,就有聽差來說:“廚房請示六少,已經都預備好了。”慕容灃說:“那麼就先吃飯吧。”起身忽然一笑,說:“請尹小姐寬坐,我去去就來。”過不一會兒,慕容灃換了一身西裝來了,含笑說:“今天請尹小姐試一試家裡西餐廚子的手藝。”靜琬見他換了西裝,更是顯得倜儻風流,想著這個人雖然是九省巡閱使,但畢竟年輕,和尋常翩翩公子一樣愛慕時髦。又聽他說吃西菜,於是說:“六少太客氣了。”
慕容府上的廚子,自然是非同等閒,做出的菜式都十分地道。雖然只有兩個人吃飯,但有一大幫聽差侍候著,招呼得十分殷勤。剛剛上了第二道主菜,一名聽差突然來稟告:“六少,常師長求見。”
慕容灃說:“請他進來吧。”
過了一會兒,聽差就引了那位常師長進來,靜琬見此人約有五十上下年紀,模樣極是威武,一開口聲若洪鐘,先叫了一聲:“六少。” 那常師長見著靜琬,暗暗詫異,一雙眼睛只管打量著。慕容灃因他是慕容宸的舊部,向來稱呼他為“常叔”,問:“常叔想必還未吃飯,坐下來隨意用些。”那常師長本來氣沖沖的前來,因有外人在場,一肚皮的火氣忍住了不發作,悶聲道:“謝六少,我吃過了。六少能不能單獨聽我說兩句話?”
慕容灃說:“有什麼話你就說吧,尹小姐不是外人。”他因為未曾結婚,所以向來不在家裡招待女客,常師長一想,覺得這位尹小姐定是特別之人,他是跟著慕容宸征戰多年的舊部,許多時侯都是在慕容宸的煙榻前請示軍機,慕容宸晚年最偏寵的一位四姨太太,總是在一側替慕容宸燒煙,他們向來只當是視而不見——現下便也將靜琬視而不見,開口說道:“六少答應調撥的軍糧,到現在還沒有到尚河。”慕容灃說:“眼下軍糧短缺,你是知道的。”常師長問:“那為何六少卻撥給劉子山一千多袋白麵?”慕容灃說:“劉子山領兵駐守滄海,與穎軍隔山相峙,自然要先安穩前線的軍心。”
常師長大聲反問:“難道我常德貴就不是在領兵與穎軍對峙?六少為什麼調軍糧給滄海,卻不肯給我們尚河?”慕容灃也不生氣,微微一笑說:“常叔別急,等這一批軍糧運到,我馬上給常叔調撥過去。”常德貴哼了一聲,說:“六少這樣厚此薄彼,偏袒劉子山,真叫我們這些老兄弟們寒心。”慕容灃淡淡的說:“常叔多心了,都是一軍同袍,我怎麼會厚此薄彼。”常德貴又哼了一聲,說:“六少從外國回來,喜歡些洋玩意兒,劉子山會些洋框框,六少就對他另眼相看。洋人的東西,花裡胡哨,只是花頭好看。打仗還是一槍一彈,真拼實幹才能贏。六少一味聽著他們胡亂教唆,遲早有一日後悔莫及!”
慕容灃說:“常叔何必動氣,你只是要糧,等軍糧一到,我就給你運過去就是了。”那常德貴嘿了一聲,說:“那我可等著。”說了這句,就說:“六少慢用,我先告辭。”
他走了之後,靜琬聽著慕容灃那餐刀劃在銀盤之上,極清晰的一聲,他就將刀叉都放下了。他見她看著自己,笑了一笑說:“他們都是領兵打仗的粗人,平日說話就是這樣子,叫尹小姐見笑了。”靜琬輕聲道:“六少既然將我視作朋友,何必這樣見外?”慕容灃說:“總歸是十分失禮,原本是想替尹小姐洗塵,誰知道這樣掃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