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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灃點了點頭,說:“此後還得仰仗諸位。”欲起身相送,那些部屬都連聲道:“不敢。”魚貫退出。
沈家平這才上前一步,低聲問:“六少午飯晚飯都沒有吃,叫廚房預備一點宵夜吧。”慕容灃這才覺得胃裡是一種微微的灼痛,可是一點胃口也沒有,只是搖一搖頭,說:“我去睡一覺,九點鐘叫我起來。”
沈家平看著他徑直往後走去,知道是去看靜琬,他連忙跟上去:“尹小姐現在還不能移動,叫他們另外收拾一間屋子給六少休息吧。”慕容灃說:“我去書房裡睡,叫他們取鋪蓋過去就是了。”沈家平答應著去了,慕容灃順著長廊走到後面樓中,樓上卻是靜悄悄的,米勒醫生和兩個護士都守在那裡,見著他進去,都站了起來。
他放輕了腳步走過去看靜琬,她仍舊昏睡不醒,烏黑的長髮婉轉的鋪瀉在枕畔,襯得一張臉上半分血色也沒有,米勒醫生輕聲道:“要等麻醉藥的效果過去,她才能夠甦醒。”她蓋著一床西洋的羽絨被,因為被子很輕厚,越發顯得她身形很嬌小,睡在那張大的一張床中央,小小的如同嬰兒一樣柔弱。床對面的窗下放著一張軟榻,他在榻上一坐下來,隨手就摸出煙盒來。米勒醫生連忙制止他:“對不起,六少,病人的肺部受過傷害,絕對不能刺激她咳嗽。”他哦了一聲,將煙盒放下。他坐在那裡只說休息一下就去書房睡覺,可是這一整天的辛苦勞累,身心俱疲,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他是軍旅出身,只不過打了個盹,睡了一個鐘頭的樣子就醒了。身上十分暖和,蓋著一床絨毯,他看窗欞裡透出一線青白灰色的光線,瞧那樣子天已經快亮了。忽聽床上的靜琬呻吟了一聲,護士連忙趨前去看,他也掀開毯子下了軟榻。靜琬並沒有真正甦醒,護士拿棉籤沾了些水在她唇上,又給她量著體溫,慕容灃見她臉上略微有了些血色,伸手在她額頭上按了按,看她的體溫如何,她十分含糊的叫了一聲:“媽媽……”他不由低聲道:“是我,疼得厲害嗎?”她昏昏沉沉的,護士悄聲說:“現在她還沒有清醒,讓她睡吧。”他將被角掖了一掖,忽聽她呢喃:“建彰”。他本來彎腰弓著身子在那裡,清清楚楚的聽見這兩個字,心裡說不清是什麼滋味,過了半晌,才慢慢的直起腰來,走出去外面起居室裡。
沈家平本來在起居室裡,見他出來馬上站起來,他就吩咐沈家平:“去找許建彰來。”沈家平遲疑了一下,說:“這個時候不太方便吧,要不要等到天亮再派人去?”慕容灃怒道:“有什麼不方便的,馬上叫他來。”
第11章
陶府裡安置的客房自然十分舒適,可是許建彰一點睡意也沒有。下午時陶府裡驟然安靜下來,賓客頃刻間盡散,他雖然隱約猜到是出事了,一直到黃昏時分,才聽說慕容灃遇刺。這是何等轟動的事件,雖然通電中再三宣告慕容灃並沒有受傷,可是徐常二人被誅,所有的高階將領,全部趕赴帥府開會,陶府裡的女眷慌亂了一陣子,也漸漸散去了。至入夜時分,整座陶府靜悄悄的,和白天裡那種熱鬧的樣子一比,就像兩個世界似的。
許建彰聽說出了這樣的大事,靜琬又正是去了帥府,不知她安危如何,那一種憂心如焚,直急得沒有法子。他由侍衛陪伴,不便四處打聽訊息,陶府裡的下人也是一問三不知,他這一夜如何睡得著?起來躺下,只盼著天亮,正是焦急煩亂到了極點的時候,外面的侍衛拍門叫道:“許先生,許先生。”
他以為是靜琬回來了,心中一喜,連忙去開門,那名侍衛說:“六少派人來請許先生去一趟。”他吃了一驚:“六少?”心中十分詫異,這種非常之時,慕容灃為什麼要見自己這個閒人?但那名侍衛連聲催促,只得隨著他上車去帥府。
天已經快亮了,趕早市的人已經喧譁起來,賣豆腐花的挑子,一路吆喝著從小巷裡穿出來,顫巍巍的擔子,和著悠長的叫賣聲:“甜豆花哎……”那個“哎”字拖得極長,許建彰老遠只聽一聲聲的唱“哎”,到“耶”字欲吐未吐時,音調陡然往上一提,叫人的心也陡然往上一提。他們乘坐的車子在街上呼嘯而過,那車子自然走得極快,一會兒就駛入了崗禁森嚴的督軍行轅。侍衛引著他下了車,徑直往一幢青磚樓中去,樓中大廳裡燈火通明,侍立著十餘全幅武裝的近侍,腰中佩著最新式的短槍,釘子樣佇立的筆直,四下裡鴉雀無聲,靜得讓他覺得甚至能聽清自己的心跳聲。
侍衛引著他向樓上去,走完樓梯後向左一轉,便是十分豪華的一間屋子,許建彰也無心看四處的陳設,只聽那侍衛道:“請許先生在這裡稍等。”便退了出去。
許建彰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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