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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請請出閣前的手帕交,常家餘家的姻親故舊,還有她自己偶然想起要什麼特別的吃食,都是用的梯己錢,不入公帳。公帳上幾乎月月持平。
月桂用公中的錢請客,沒什麼。原是他囑咐月桂多與鹽幫兄弟的內眷聯絡走動。玉婕有莊子有鋪子有進項,出得起,單是他每年交給她的租金,就夠她月月大宴賓客。月桂愛排場,卻沒錢,自是貼不起。
月桂大約也發覺賬目與從前差得太多,怕人說她無能,有心節流。不敢減他的。因他近來常往仙兒和蘭香房裡去,也不敢減她們的。她自己和英兒的不知減沒減。瞧見玉婕份例高,正同他冷戰,素來花錢散漫,又不肯同他抱怨,就把腦筋動到她身上,以為玉婕還會不聲不響地忍了。
到底出身不行,月桂這點眼界,比起玉婕差得實在太遠。當初,玉婕恨紅薔入骨,每回見了都象恨不得把她撕碎,可一日三餐點心茶水湯藥從不克扣,衣服被褥冬天的碳夏天的冰,該給的沒一樣短少。
想到玉婕,段世昌心裡又是一陣後悔。這幾年,玉婕管理家務,應酬交際,有條有理,樣樣妥當。他習慣了,以為理當如此,一時糊塗奪了她的管家權交給月桂,過了這些日子,才明白她的難得和不易。
月桂連個廚房都管不好,人情往來更是指望不上。前幾日崔家添丁,賀禮還是重陽找了紫薇商議著辦的。月桂能應酬鹽幫中人,可以籠絡住他們的女眷,深宅大院,她進不去,也弄不明白。
高門大戶規矩多,相互間盤根錯節,恩怨利害錯綜複雜。他自己,當初玉娥一家家一件件掰開了講給他聽,背地裡教他對應,花了兩年才讓他遊刃有餘。
玉娥,是他的妻,也是他半個老師。是她把他帶進了這繁華的名利場。而他,有多久沒想起她了?
段世昌收起思緒,沉聲道:“不規矩的奴才,打過板子,該賣該攆,你看著辦。幾個錢幾頓飯是小事,這股歪風不殺一殺,不知生出多少弊端。採辦廚子都把原來的找回來,這一個月工錢月錢,雙倍補給他們。”
“是。只是,廚房還是交給月姨奶奶管麼?”重陽猶豫地問。這可是明著打月姨奶奶的臉了,還讓她管?不是白折騰一回?將來只有更糟。
段世昌怎會不明白?他倒想還交給玉婕管,可玉婕如今都想另起爐灶單過了,哪象肯管的樣子?她懷著孩子,他也不願累著她。
想來想去,最終決定:“先讓紫薇管著。鹽幫最近有些事,也要月桂多往那邊人家走動走動。”
既要紫薇管事,還住在月桂那院子,倒恐怕束手束腳。英兒有她照料,也比跟著月桂強。
至於玉婕要在涵院另設小廚房,段世昌準了。入口的東西,有她自己盯著,也放心些。沒準開那個小門。涵院離大門離兩個小門遠遠的,本是他刻意為之。原先那家用的大門還特意堵上,砌成了高牆。
巴結上月姨奶奶謀到差事的新採辦新廚子,肥水還沒撈到多少,被打得屁股開花,賣的賣,攆的攆。
原先那些人被恭恭敬敬地請回來,一個個喜笑顏開,稱頌“大爺英明”。
管家權還沒在月姨奶奶手裡捂熱,又被交給了紫薇。
紫薇被委以內管家的職責,月錢翻了一倍,帶著大小姐搬進單獨的一進院落,還給配了兩個小丫頭。
大爺自己掏錢給周姨奶奶另設了小廚房,叫了六七撥二十多個廚娘進來供她挑,又發話讓把涵院的份例從公帳分出來,吃什麼買什麼都由周姨奶奶自專,不足部分從他的份例里扣。
段府下人,尤其那些見風使舵的,看得直暈乎。瞧這意思,兩位姨奶奶廚房鬥法,月姨奶奶慘敗,周姨奶奶大勝。大爺明擺著給周姨奶奶撐腰,卻又很少往涵院去。得寵愛的反是月姨奶奶。大爺那晚吩咐過在仙兒屋裡擺飯,順路去月姨奶奶那裡說句話,結果就沒出來,接著十來夜都宿在月姨奶奶房裡。紫薇,又是怎麼回事?莫非也將是位姨奶奶。
漸漸地,就有這樣的私下議論:周姨奶奶愛擺大家小姐的譜,給大爺冷臉子看,不識好歹,才把自己弄得這麼上不上,下不下的,哪比得上月姨奶奶溫柔和氣,會服侍男人?大爺也就是看著子嗣的份上,且給周姨奶奶些臉面,心裡還是愛著月姨奶奶。周姨奶奶這胎若是不能生出個兒子,將來,這府裡還不定誰當家誰主事呢。
氣呼呼的銀翹少根筋地把這些話傳回涵院,劉嬤嬤白芍黃芪,一個個氣得倒仰,恨不得衝出去把說這話的人拎出來,一頓臭罵好打。
只有張歆老神在在,甚至可以說津津有味地聽完,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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