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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漸漸平復,倒比過去坦然開朗。
陳林氏見阿祥想開了,似乎已有打算,放心下來,拿出自己所有的積蓄和僅有的銀首飾:“不必急著找差事,歇一陣也好。多陪陪孩子。”
阿祥默默接過,想起老婆的金釵妝盒。
陳林氏在家住了一夜,又匆匆趕回泉州。這一關,是該讓阿祥他們自己過去。陳林氏也是放心不下小強,總覺得憨仔還會惹出什麼事端,而且,會是個大麻煩,須得緊緊看著。
陳林氏沒有留下,阿祥媳婦很失望,絮絮叨叨地抱怨。
阿祥已經想明白,為了孩子,為了自己和家人的臉面,他不會張揚謠言,不會休妻,卻也不能讓這女人繼續囂張嬌縱。當下拉了兒子過來,指著說:“你娘怎麼對阿婆的,你都看見了?她如今怎麼待阿婆,將來,教你媳婦如何待她。”
又牽過女兒:“你娘不是陳家女兒。我陳家沒有她這樣的女兒。你要學你姑姑們,不可學她。你將來出嫁,膽敢在婆家這般行事說話,不等婆家休你,我先打死你了賬。”
阿祥媳婦大驚失色,傻了半天,嚶嚶地哭起來:“你怎可對兒女說這樣的話?這叫我還怎麼管教他們?傳出去,叫我怎麼做人?”
阿祥冷笑:“你做得,我便說得。交給你讓你餓他們肚子?我陳家兒女,陳家人養,不敢勞動你管教。這些話傳出去,大家知道他們是有人教的,將來才能做人,才好說親。”
程啟出發後幾天,程董氏登門拜訪薛伯薛嬸。
薛伯與程啟的父親有交情。薛嬸是程氏女。程啟時不常過來走動。董氏登門卻是少有的事。薛伯薛嬸猜想他的來意必定與程啟,與張歆有關。
果然,閒話述罷,董氏問起程啟與張歆合作的情況怎樣,相處可還融洽。
這都是明擺著的,有什麼好問?不過,薛伯是酒樓掛名掌櫃,身為東家主母的董氏,問他也沒錯。
薛伯與薛嬸交換了一個眼神,大方說道:“阿啟和阿歆兩個,可算我這輩子見到的最好的生意夥伴了,互信不疑,合作無間。”
互信不疑?董氏暗暗搖頭,信任不疑的只是阿啟吧?張氏那邊可是步步設著戒防。想想她一個女子,又無孃家撐腰,身處弱勢,董氏倒也能理解。加上張歆雖然暗中設防,處事公正得體,就算有佔便宜的地方,也是程啟主動讓她佔的,董氏看不出有什麼錯處。他們母子原沒把這個酒樓放在心上,不想在張歆的謀劃經營下,竟是有聲有色,開業未久,就能顧客盈門,每日盈利過百兩。就是董氏自己,也捨不得這麼出色的一個合夥人。只是——
董氏沉吟著問:“他們私下相處如何?”
薛嬸搖頭笑道:“他們兩個都是懂規矩的,依我看,兩人根本沒有私下相處過。商量生意上的事,要麼請了我們老頭子去,要麼就是當著程六顧實那些人。阿歆在江南那邊長大,那邊規矩比泉州大且多。阿啟見到阿歆的次數,還不如見到她兒子的次數多呢。”
董氏遲疑著,尋找合適的詞句。話說得不合適,影響人家名聲,過意不去。可她跑這一趟,不就是想要弄個明白?
薛伯察覺她的想法,主動揭開:“我看阿啟甚是中意阿歆。這也應該。阿歆才貌雙全,性情也討人喜歡,讓人不中意都難。”
“他阿伯,你覺著阿啟最中意她什麼呢?”這才是董氏需要弄清楚的。
程啟有克妻的名聲,再娶有點難度。不要求門第家境,再多給女家聘禮,也不是就尋不到書貌俱佳的。最大的難題還是在程啟自身,早兩年,他有點自暴自棄,不願提這事。加上董氏看好兩個女子,上門提親,被女家拒絕,更令程啟聽到再娶就變色。
不管怎麼說,認得張歆之前,董氏還是可以同他談談這個問題的。這段日子,每每剛提個話頭,就被他打斷。這回出海之前,說到這個,程啟更是揚言:“女子還初嫁從父母,再嫁從自己呢。我都娶過兩回了,這第三回,就不用娘操心了。”
明知他看上一個寡婦,那寡婦看著還無意再嫁,她怎能不操心?她還指望閉眼前能抱上長子長孫呢。
她心煩,阿瑞還來添亂。壽筵那時就覺得阿瑞有心與張氏為難,過年時,阿瑞帶著今年及笄的小女兒來給她請安,想把那個青春嬌嫩的女孩兒放到程啟身邊伺候。董氏這才明白她打的什麼主意。
阿瑞的女兒伺候她兒子還可以,若是阿啟願意要她,做個姨娘侍妾也使得。做她孫兒的親孃,卻是不夠格。阿瑞從小跟她,明知她的忌諱,還打這種主意,很讓她失望厭煩,第二天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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