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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股。這一來,也難怪他們著急上火,惱三叔。”
三老爺大驚,罵道:“銀樓年年都有大筆分紅,好好的,怎麼突然就虧錢了?你是怎麼管的生意?”他沒錯還有田莊店鋪,可銀樓的分紅佔他家收入的一大塊,少了,銀根可要吃緊。何況他剛拿錢在客如歸打了個水漂。
程少爺態度恭敬,眼中盡是鄙薄:“長老們都明白銀樓何以會虧錢,怎麼三叔倒不知道?我們的銀樓原先能大把賺錢,是因為本家跑船的人低價將帶回來的珠寶玉石賣給我們。如今,他們不但自己去尋買主,還給我們招來一個厲害的對手。不但今年,往下只怕虧得多賺得少。都是託三叔的福。”
“是你不會做生意。與我何干?”
程少爺冷笑:“我忘了,三叔這些年都不管家族裡的生意,這一向又專心經營客如歸,竟不知銀樓的事。三叔好歹也跟了祖父那麼多年。侄兒不敢多嘴,三叔自己查去吧。”幸虧當初沒讓他當家主,要不然,閩南還有程家麼?
這銀樓是前任家主開的,目的就是給自己的兒孫分錢,又給族中長老送了乾股,讓他們白拿分紅,遇事通融行方便。那時,前任家主手裡直接控制著二十多條船,這些船帶回來的珠寶足夠支援銀樓。
幾十年過去,情況發生變化,直系嫡支的有了錢,很多不願吃苦,不跑船了,間接控制生意,又做不過旁系那些自己跑船的,索性將手裡的船或轉讓或出租。旁系的人,享受著家族的資源,願意把收益的一部分上交家主和族裡,可沒義務豐盈嫡支的私房。
就連現任家主都不願意把自己辛苦賺來的錢白貼給扯後腿的兄弟侄兒,只是怕閒話,又要籠絡族老,還要幫銀樓維持下去,除了自己每年送些珍珠寶石過來,恩威並施,讓一些接受幫助的旁系船主也這麼做。程啟是這些旁系子弟裡,對銀樓貢獻最大的。
照說,無商不奸,程啟老實憨厚,不會討價還價,做生意是不成的。這海外貿易卻與一般生意不同,程啟是行船的好手,遇事不多想,反而容易抓住關鍵,來去帶的貨,總能很快出手。
頭一回沒經驗,直話直說,吃了虧。第二年,還是一般老實。程家長輩搖頭,覺得沒救,卻不想入了南洋當地一位大商家的眼,喜歡他實在,專門同他交易,還給他引薦西洋南洋商人。幾年下來,程啟在南洋西洋商人中有了很好的聲譽,穩定的客源,練出了眼力,不再上當,還經常能帶回最好的珠寶木料香料。因為頭一年出海遇險,全虧家主周旋救護,程啟一直不顧董氏反對,把四成的珍珠寶石按銀樓出的價與他們交易。
今年,程三老爺入股客如歸。董氏料定有事,等程啟回家,就不許他馬上把珠寶拿去銀樓。程啟累老媽擔心,心裡有愧,為了能娶張歆進門,更不敢同她做對。那些珠寶就到了董氏手上。
程三老爺挖牆腳。董氏去族裡告了一狀,捱了家主夫人一頓嘲笑。族老們拿著嫡支的,自不肯向著旁系。他們一日不處置三老爺,董氏一日不賣珠寶。這不但是旁系與嫡支的抗爭,還關係著不少錢,其他旁系人家反正不等那錢急用,也跟著持珠寶觀望。
范家娶親,一娶一嫁的,需要置辦不少首飾。親戚聚集時,董氏拿出那些珍珠寶石。夫人小姐們看呆了,這麼好的成色,價錢還比銀樓低了二到三成。要啊!一時用不上,可以留著,可以送人。
程啟帶回來的珠寶賣光了。程家旁系那些跑船的聽說,都把手裡的珠寶送過來,問董氏的親戚要不要。
光溜溜的珍珠寶石沒法往身上戴?沒關係。董範兩門的親友團很強很大,拉得上福州最大的銀樓,可以叫個師傅過來給鑲嵌。那邊一聽,現成有這麼多生意,頂得平時銀樓開門半年,豈可放過?忙派了手藝最好的兩位師傅,帶了工具材料過來。
年底本是銀樓的旺季,被董氏一攪,程家銀樓沒做成幾筆生意,家主送來的那些珠寶都沒能賣出去。
那邊,福州來的師傅讓太太小姐們很滿意。東家一看,這麼好的形勢,放棄可惜,在福壽閣不遠,買下個鋪面,泉州分號正式開張。
族老們這才想明白,沒錯銀樓分紅是嫡支送來,可是也得旁系答應,才能讓他們領到手。偏了許久的心,趕緊放正了。
冤情大白,一度冷淡的鄰里關係又好起來。還有些人當日跟著傳謠,懷疑張歆為人,此時,抱愧不已,帶了禮物上門慰問。
陳林氏接了,謝過,說張歆受了驚嚇勞累,從海上回來就病了,孩子精神也不好,這一向都在家裡休養,沒有出去,家裡人瞞著,昨天才聽說這回事,氣得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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