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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東方露白的地方鋪灑開一片微弱的光線,雖說是初春時節,枝椏上的綠芽卻還沒有及時冒出來,包裹在顯眼的凸起裡面,蓄勢待發。
一夜匆忙,心驚膽戰,一直到了這偏僻的江邊,靜謐的氣氛才讓鏡月未央緩了一口氣,稍稍放鬆了神經,然而遲遲不見楚鶴鳴他們,鏡月未央不免又有些擔憂,對著來路的方向翹首以盼,幾**穿秋水。
“別看了,該來的遲早會來,來不了的,看再多也沒有用。”
柳逸軒折了根樹枝在沙灘上描了幾劃,襯著搖曳不定的篝火,一張俊秀的面龐顯得飄忽不定,微微上翹的眉梢顯示了主人欠扁輕佻的個性,看到鏡月未央頻頻張望,忍不住開口打擊了她一下。
“哼。”
鏡月未央懶得同他計較,輕哼了一聲並未反駁。
“看來,你很關心他們?”
“如果他們來不了,我也不會走。”鏡月未央信誓旦旦,絲毫沒有玩笑的意思。
“不過是個玩物罷了,又何必那麼計較。”
難道不是嗎?就憑鏡月女君的地位與權力,要什麼樣的男人沒有?國色天香如柳浮玥縱然難找,但其他那些男色,千姿百態何其之多,只要女君殿下一聲令下,底下那些人還不是乖乖把人悉數奉上任君摘擷?更何況,成天對著那麼幾張臉,遲早都是會玩膩的吧?
“玩物?”鏡月未央終於回過頭來,居高臨下冷冷瞟了眼柳逸軒,神色極為不屑,“我從沒把他們當成是玩物。”
“不是玩物,那又是什麼?”隨手丟掉指尖的樹杈子,柳逸軒緩緩站了起來,勾起眼角看著鏡月未央發笑,“別告訴我,你對他們用了情,那可真是笑掉大牙的藉口,身為一國之君,動了情既是死穴,更何況……”柳逸軒說著,眉眼愈發地戲謔而輕薄起來,“還有那麼多的死穴。”
言下之意,就是說同時在乎那麼多人,就不配談及“情”之一字。
倘若在一年之前被人這麼質問,鏡月未央或許也會惶惑自疑,可是現在,她很清楚自己的想法和感情,有些東西就那麼順理成章水到渠成地存在於心,不需要任何的解釋與掩飾,就像是那些被水沖刷的鵝軟石,經過經年累月的雕琢,形成了特定的形狀,但本質卻從未曾改變:“至少,在我心理面,他們跟別人是不同的,失去任何一個我都會覺得無法忍受,為了他們,哪怕是與天下蒼生為敵,哪怕是屍堆成山血流成河,我也——在所不惜。”
哪怕是與天下蒼生為敵,我也在所不惜——
如此動人心絃的誓言從鏡月未央口中說出來,卻是用的一種極為淺淡的口吻,好似平日閒聊一般,沒有刻意的強調與渲染,直白而**,讓人一時間幾乎無可辯駁。
柳逸軒微微一怔,忽然在某個時刻,有些嫉妒起那幾個被這個女人眷顧的男人,這樣簡單而堅決的承諾,比那些叫人臉紅心跳的情話更來得撩人,他沒想到鏡月未央竟是如此看重那幾個所謂的“男寵”。
“他們來了!”
聽到遠處傳來馬蹄的踢踏聲,宗政玄寧立刻跑了過去,張望了好一陣見沒有更多的追兵,不由得捏了一把冷汗。
一邊為鏡月未央能安全離開皇城鬆了口氣,一邊又忍不住為西冥皇城的防禦漏洞而著急,沒想到除了從御花園到行宮那條不為人知的暗道之外,竟然還有從行宮,甚至從鬼王王府直接通道皇城外的暗道!
有些是西冥皇族特意設下的,有些卻是連宗政雪微他們都不曾知曉的秘密通途,只不過,敢在冥皇眼皮子底下動土挖洞的人,恐怕也只有聖焰這位行事詭異又無所畏懼的九皇子殿下了。
當初在聽柳逸軒描述逃跑路徑的時候,鏡月未央即便舉一反三,大致猜到了之前在鏡月帝都的時候,在淮南王佈下天羅地網的情況下,鬼王是如何“插翅”而飛的。
唉,以前看革命年代的電視劇的時候,沒有好好學一學裡面的地道戰實在是太虧了!
“陛下!”
“女君!”
一趕到篝火附近,兩人便飛快地跨下馬背,筆直奔到鏡月未央面前,看著那張日思夜想的面容,均是激動得好半晌都說不出話來。
“你們總算來了,剛才可沒把我給急死。”鏡月未央揚起眉梢笑了笑,見到兩人相安無事自是高興非常,上前握住兩人的手,好一會兒都沒有放開的意向。
柳逸軒斜斜膩了一眼,催促道:“快點吧,再磨蹭下去追兵可就要來了。”
“嗯,我們走。”
聚齊了人,鏡月未央片刻也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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