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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她的兩隻腳幾乎是同時跨了出去,蕭卷看著她的身影消失得越來越快,很快就在半山腰上變成了一個黑點。
天色依舊十分陰沉,他咳嗽得喘不過氣來,已經病入膏肓的身體似乎再也支撐不住了,好幾次向著山崖下搖搖欲墜……
第十五章朱丞相全家請罪(1)
烏衣巷邊鳥雀紛飛,花樹繁茂,朱家的大門卻緊緊關閉著,門口的幾名家丁也小心翼翼的,連大氣也不敢出一口。一大早,朱濤便率領在京做官的二十幾名子侄入宮請罪去了。這樣的舉動已經持續了近半個月。
半個多月前,他的弟弟朱敦終於忍受不住刁協、劉隗等人的彈劾,在青州舉兵,將皇帝安插在青州的幾名心腹官員全部斬殺,打著“清君側”的旗號,向京城進發。
在起兵之前,朱敦曾給皇帝上疏多次,其中歷數了刁協、劉隗的罪狀。
皇帝閱後大怒,立刻下令誅殺朱敦等亂臣賊子,“有殺朱敦者,封五千戶侯”。
皇帝原本以為,聖旨一出,從者自然會雲集申討叛逆。可是,江南大族偏安日久,都是以自己家族的利益為重,將皇家不過是看作一個大豪族而已,所以歷來沒有將皇權看得多麼神聖,況且刁協、劉隗也實在囂張得令人厭。所以,聖旨雖下,卻從者寥寥,只有一向狷介耿直的石茗拍案而起,“人主不是神仙,孰能無過?人臣怎可以舉兵抗上?”
皇帝原本以為除了勤王之師外,自己佈置的牽制力量至少也能抵擋一陣。可是,這些人如何能與浴血疆場幾十年的朱敦抗衡?朱敦之師幾乎勢如破竹,很快就要兵臨城下了。
朱濤一向反對兄弟起兵,可是阻止不住。而在朱敦起兵後,刁協、劉隗二人更是大肆向皇帝進獻讒言,說朱濤把持朝綱多年,目無君上,將自己的子侄都安插在重要位置上,羽翼已經嚴重威脅到皇權云云。以至,令朱濤苦不堪言。
本朝渡江南下,皇族並無依憑。皇帝共有4個皇子,其中一個夭亡,太子又體弱多病,剩餘的兩個皇子尚年幼,但見朱家男丁興旺,子侄眾多又皆為人中龍鳳,絕無其他家族那種紈絝敗家子弟。所以,朱敦起兵後,皇帝更生出“孤家寡人”的恐懼。久而久之,對朱濤這位自己曾經拉其共坐御榻的股肱之臣生出許多罅隙,很久不再召見他了。
朱濤因此終日憂心忡忡,無奈之下,只好每天率領在京做官的二十多名子侄,跪在宮門外請罪,希望能躲過這場大劫。
這天,朱濤率領一眾子侄又跪拜了半天,宮門依舊未開。
眾人跪了良久,只見一人健步如飛地走來,正是石家的大家長——石茗。石茗官為僕射,在中書省任職,人雖然古板狷介,卻絕非落井下石的小人,早年和朱濤也有些交情。本次朱敦起兵,他雖是惟一拍案而起的人,但是卻從來不曾針對朱濤極其朱家子侄。
朱濤一見他,大喜過往,趕緊道:“茗兄,你一定要在皇上面前替我美言幾句,我全家一百多口全靠你了。”
石茗喜歡喝酒,經常喝得醉醺醺的。今天上朝,雖然沒有喝那麼多,但是身上還是有一股酒味。他看也不看朱家眾人,像沒有聽見一般,昂首走進了宮門。
朱濤看他進去,無可奈何地搖搖頭,他旁邊的朱弦小聲道:“爹,他會幫我們嗎?”
朱濤長嘆一聲,“現在這種情況,誰願意幫我們啊!”
金殿上,石茗向皇帝行了大禮。皇帝愁眉不展,“石卿家快平身吧。”
石茗立在一邊,見何延、刁協、劉隗等人都在。
因為石茗那番拍案而起以及他平素的好名聲,皇帝近日對石茗更是親信,向何延等人點了點頭,示意但說無妨。
何延道:“實不相瞞,石大人,我們今天正在商議,是不是先拿下朱濤和朱氏子侄。”
“萬萬不可!”
石茗搖手大聲道:“朱太尉忠心耿耿,要是沒有他,就沒有本朝的渡江立國。朱敦起兵後,他每天率領子侄在宮門外請罪。皇上明鑑,朱濤若是真有反意,他兄弟子侄內外勾結,誰人抵擋得住?”
刁協道:“朱濤一手遮天,目無君上……”
石茗怒瞪他一眼,“汝等小人矣,整天羅織罪名誣陷良臣。皇上正是該親賢臣遠小人。”
刁協、劉隗怒不可遏,意欲強辯。皇帝擺擺手,皺眉道:“眾卿家毋需再爭,當前急需解決的是朱敦舉兵一事……這叛賊就要兵臨城下了。”
第十五章朱丞相全家請罪(2)
說到這個問題,刁協、劉隗甚至何延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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