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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弄斷的是方吼孃的鞭,不是她的魂兒。”海葵深知以訛傳訛的威力,據實對段興秋解釋,希望他別信那些謠言,也別跟著瞎說八道。
段興秋搖頭,神經兮兮的左右看了看,悄聲悄氣朝著海葵耳眼吐話,“有件事情,你肯定不知道。方吼娘她爸死的時候,方吼娘也快不行了。當時,有個遊方得道高僧,恰好經過。方吼娘他爸,求遊方得道高僧救方吼娘。高僧被他們之間的父女至臻親情感動,就將方吼孃的魂兒從陰陽道上拉了回來,一半封在鞭裡,一半安進了身體裡頭。高僧叮囑過方吼娘,一定要鞭不離身,鞭就是方吼孃的一半命啊。”
海葵用白眼珠瞅著段興秋,甕聲甕氣道:“這故事編的挺有意思,和神話傳說一樣。你覺得我會信麼?”
段興秋道:“為什麼不信,這是真的,我信這是真的。你難道沒看出來,方吼娘自從鞭斷了,就和行屍走肉一樣,完全就是個活死人。”
“你傻,所以你信。我不傻,我不信。”海葵推了段興秋一把,開門朝屋裡走。
段興秋貼著海葵身後,想擠進海葵屋,“我不傻,我歲就識字。”
海葵轉過身,擋住門口,直直看著段興秋,看的段興秋心虛氣短。
段興秋委屈著眉眼,“是,我確實比別人說話晚,識字晚。但我說話晚,是有講究的,我那是貴人語遲,不是你想的那種傻。”
“你回去自個兒語遲吧,我要睡覺。”
海葵關門的時候,段興秋正好朝裡伸脖,被門板砸中了鼻頭。
他硬生生憋住慘嚎,失落而又難過的在海葵門外站了一會兒,垂頭喪氣離開了。
海葵進屋就撲上了床。
她將腦袋拱到枕頭底下,像是豬拱槽似的,把枕頭下面拱的皺皺巴巴。
用力拍打了幾下被,海葵像是在旱地練習游泳,可勁兒劃拉著胳膊腿兒,將被踢落地下,床單也被她糟蹋的不成樣。
靜止了幾分鐘,海葵保持腦袋拱在枕頭地下的姿勢,瞎摸魚似的伸長胳膊在床下亂摸,把被摸到了手裡。
胡亂將被捲到身上,海葵閉著眼睛,努力將糟亂念頭摒棄在腦外,靜心朝周公家走。
十來分鐘後,海葵翻了個身。
又過了四分鐘,海葵煩躁的掀開被,揉著臉上的牙印,臭著臉坐直身體,盯著腳丫發呆。
“全都腦袋有毛病。”海葵鬱悶低嚷。
蔣異浪,方吼娘,段興秋,還有那莫名敵視她的宣鈴蘭,這一群,腦袋都不正常。
海葵尋思著,一旦將寶藏取到船上,她就立馬和蔣異浪他們分道揚鑣,騎著大鯊回來,不和他們一返回。
和這群人呆時間長了,她就算不被感染上腦病,也會被氣悶出肺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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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活島3
翻來覆去的在床上烙了一會兒煎餅,海葵總算見到了周公家小偏門,迷迷瞪瞪的摸了過去。
沒睡多久,她就醒了,被敲門聲驚醒。
敲門的是牛闖。
牛闖手裡拖著一個黑漆漆的壇,壇口用黑布罩著,裡面隱隱有水聲。
“這是,這是宣鈴蘭讓我送回來的。”不等海葵請他進來,他就側身從海葵身邊擦過,進了屋,並把壇放到桌上,與放置著綠眼魚和陽隧毒水母的壇並列在一處。
海葵納悶的掃視了一眼壇,目光朝上挑,落到牛闖臉上,“這裡面是什麼?”
牛闖解釋,“這裡面是陽隧毒水母,就是我抓上來那個,我給你送回來了。”
“嗯?”海葵曲折著眉毛,“它原先不是和綠眼魚呆在一起嗎?你取出來了?”
“噯,是。”牛闖一臉愧疚,“是這麼回事兒,咳,我吧。。”
宣鈴蘭突然從門外冒頭,進門後,用腳後跟關上了門。她像是一身金毛的公雞,昂著脖倨傲瞥著海葵,彷彿海葵是那山村土雞,不值當她正眼瞧。
“你出去吧,我來說。”宣鈴蘭朝牛闖擺擺手,像是在自家花園散步似的,踱步到床邊椅前,慢悠悠坐了下來。
坐下來時,她捏著蘭花指,將裙後襬別撩,姿勢優美,彷彿那大家千金小姐。
宣鈴蘭點點門,用眼神示意牛闖出去,她要單獨和海葵談談。
牛闖擔心的看了一眼海葵,拖著腳步,慢慢蹭蹭的離開了海葵屋。關上門後,他用力揉了把腦袋,嘆了口氣,無奈的垂頭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