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揚所始料不及的,他即便再怎樣堅強,面對這一連串的打擊,一時間也是接受不了。當下蜷縮在角落裡,內心大是受傷。
一整天陳清揚都沉浸在悲痛之中難以自拔,他想走出去,趕到父親的病床前,大聲嚎啕兩聲,哪怕是望一眼,給他心中些許慰藉。可是即便這麼些許要求自己都難以做到,這讓陳清揚心中萬分糾結!
夜,冰冷的牢籠裡萬籟俱靜,再也沒有丁點的聲響,即便是連耗子都不會光顧這潮溼陰冷的房間。陳清揚像是死人一般,怔怔地望著上面一扇窄小的窗戶。一抹慘淡的星光鋪灑在陳清揚的腳下,瞬間,彷彿是一股暖流淌過陳清揚的心頭一般,他痴傻當場,卻是說不出絲毫言語。不過,內心卻早已飛往窗外,開始一番別開生面的征途。
未曾進過監獄,終究不會知道窗外的世界有多麼五彩繽紛,這話著實不假。然而,值得一提的是,倘若向往窗外的花花世界,可那一幕卻又是如此遙不可及,那更是一種別樣的折磨。陳清揚內心急劇痛苦,他想要出去,甚至是不惜一切代價,只是這個想法現實嗎?自己還可能會出去嗎?
沉寂半晌的房門再次哐噹一聲開啟,楊全勇晃著肥頭大耳的腦袋走了進來,他嘴角難得露出一抹笑意,那笑意很賊很賊,彷彿他眼中的陳清揚已經在此時成為自己手中的獵物一般。
第026章 卻只是紅顏知己
面對楊全勇的到來,陳清揚再也沒有半點戲謔的心思,他只是想要儘快離開這裡,儘快趕赴父親的床頭能夠端茶送水,盡一份應有的孝心。陳清揚並未開口懇求,他做不到,但是他的眼中已經流露出那絲熱切的神情,這一切都難以逃脫楊全勇的眼睛。
“對於你父親的事情,真的很遺憾,我幫不了你什麼!其實你真的很合我的胃口,不過這也僅僅侷限於欣賞的層次,想要我具體幫你做一些什麼我沒有那個權利,也沒有那個能耐!我是個奉公守法的人,不可能做違背法律的事情。這一點,希望你能瞭解!”
面對楊全勇的虛與委蛇,陳清揚只是嘿嘿傻笑,他自然不會揭穿楊全勇,微微點了點頭,並未多說。
“年輕人,你的問題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只要你願意,我可以保證你現在就可以離開這間陰暗潮溼的牢籠。為人子女,我們有著諸多的相像,我父親已經七十有餘,身體很是孱弱,至今癱瘓在床。每每念及此,我這心中便像是做了虧心事般愧疚得很!”
陳清揚的眉毛眨了眨,“楊所長,你的意思就是要我擔保從此離開梁靈兒嗎?除了這個,我什麼都可以答應你。”
“我想你誤會我了,我並沒有想要你離開梁小姐的意思。相反,如果你能成功俘獲梁小姐的芳心,我還要恭喜你。”
“哦?那你這次來究竟是何意?”
楊全勇並未直接回復陳清揚的問題,只是悵然若失地說道:“你母親不容易啊!剛剛四十露頭便已頭髮花白,臉上皺紋更是頗深,怎麼看都像是個五十出頭的老太太。你父親這次病倒,我聽到了一些傳聞,你母親瞞著你父親先後去了三次血漿站。”
陳清揚猛地一陣顫抖,哆哆嗦嗦問道:“她去血漿站做什麼?難不成也患病了?”
楊全勇微微搖頭:“當然不是!你父親這次病得厲害,陳年舊傷,肺部感染導致急性冠狀動脈綜合症,另外還有呼吸衰竭的症狀。事實上這些也不是最終確診的結論,你父親的病情很重,當時剛剛下了工地,在回家的路上突然倒下了。你父親的工友見到這副場景頓時嚇了半死,送往縣城醫院的路途中幾次暈厥了過去,好在你父親命大,這才沒有出太大的事端。不過,縣城裡的主治醫師已經很明確的說了,你父親的病情在縣城裡根本就沒條件確診,連診斷都無法進行,更不用說治療了。想要徹底根治你父親的病至少也要到市人民醫院。可是你父親心疼錢,說啥也不肯再轉院。即便是在縣城裡每天也要數百元的治療費用!
你家中的情況你應該很清楚,不到兩天的時間便已經沒了餘錢。你母親堅持要動用你的學費,你父親卻死活不肯,沒有辦法,你母親才去的血漿站賣血。前後短短五天,共賣了三次,說句難聽話,你母親現在臉慘白得像是吸血鬼一般。就在今天上午你母親探監後還要去血漿站,不過還未出得門口便再次暈倒了,好在被派出所的人員及時阻攔。這就是事情的大致經過。”
陳清揚木訥當場,那雙眼睛緊緊盯著楊全勇肥胖的臉蛋,臉上寫滿了詫異之情。他腦海中皆是那張慘白的臉頰,那張臉上寫滿了歲月的滄桑與變遷,那張臉上寫滿了濃濃的母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