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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士卿抬頭望向士卒,並不開口。
只見那士卒迅速自懷中取出一張金票揚了揚,隨即便收入懷中,並開口大聲道:“張大人,你慢用,小的待會兒來收拾。”說罷,士卒躬身退出。就在士卒掩上房門時,張士卿還能看見他臉上阿諛的笑容。
張士卿一邊吃著飯一邊揣測,那還算豐盛的飯菜在他口中就如同嚼蠟。
竟是一張一千兩的金票!一個普通的近衛軍士卒哪裡來這鉅額的金票?難道真是劉堯用金票買通他來傳信?但是,這也極可能是皇帝陛下為了從我口中騙取口供設下的套啊!
張士卿左思右想,終在曹章再次前來之時作出了決定。
曹章再進張士卿屋中時,飯桌上已經擺放了一張一千兩面額的金票。張士卿面色漠然,不待曹章開口,他便輕聲說道:“兄弟,天色黑了還要煩勞你為我送飯,真是辛苦你了!……唉!可嘆我此次蒙冤,陛下震怒,眼見存活的希望渺茫,……”張士卿將金票推向曹章,“這些錢財放在身上也是無用了,兄弟為我送食勞累,且收下這張金票,算是我的一點心意罷!”
曹章哪會不知這是張士卿不相信自己、卻又不願放棄可能與劉堯聯絡的機會而耍的手段?於是曹章並不多話,只迅速接過金票放入懷中,藉著收拾碗碟靠近張士卿,悄然與他說了兩個字:“惠玉!”
張士卿身軀一震,此時他已經完全相信曹章是劉堯使來!但是……有什麼用?張士卿不是傻子,他在東萊驟然被扣押時就已經想到了惠玉這個漏洞,但是他一直都認為朝廷不會將目光放在自己的家人身上,因此也心存著僥倖。此時經劉堯說出,張士卿意識到,此次武帝翻審舊案的行動既突然且堅決,這說明朝廷已經掌握了一些情況,隨著其後調查的深入,難保不會將惠玉牽連出來……這,這可如何是好?
曹章有意緩慢地收拾著碗碟,同時亦暗中觀察著張士卿的表情。
張士卿眼神呆滯,額上青筋爆顯,牙關越咬越緊,直至發出了“咯吱吱”的輕響!
若不動作,讓朝廷查到也難免一死,不若此時搏他一搏!
突然,張士卿一把拉住曹章的手,倒把正在暗中留神觀察他的曹章嚇了一跳。曹章以為張士卿看穿了是在騙他,要出手報復自己,當下便要呼叫門外護衛。卻不料,張士卿拉住他的手卻沒有異常動作,只是悄聲道:“兄弟,可願再幫我一個忙?”
曹章鬆了口氣,隨即面現難色,道:“張大人,小的只是一個士卒,能做到這一步已經是膽大包天了……”
張士卿二話不說,自懷中取出一個小玩意,道:“兄弟,此乃馬來商人慾進貢皇上的琉璃獅子,價值連城,你且收下!……”將琉璃獅子塞到曹章手中,張士卿又掏出幾張金票,“兄弟,這裡還有四千兩黃金,我都送與你,只要兄弟去幫我做一件事情!”
曹章見到魚兒上鉤,就要吞餌,更是不敢懈怠,提起了全身的精神,拿出了十二萬分的演技。他連忙一把接過金票,露出一幅貪婪模樣,將金票連同琉璃獅子一起塞到懷中。
“張大人,有什麼你就儘管吩咐,只要小的做得到……”
張士卿止住曹章的廢話,道:“兄弟,你無論如何也要想個辦法與刺史府的記室甘先生聯絡上,對他說‘除掉惠玉’!”
曹章努力抑制著心頭的狂喜,點頭,提起收拾好的飯匣退了出去。
……
是夜,武帝遣風旅近衛軍秘密捉拿了刺史府記室甘南天。當夜,李元霸就親自審了其人。
甘南天不同於劉堯和張士卿,他的意志並不頑強。在武帝親審的威懾下,甘南天立即招供了他是張士卿安插在河南道各州縣的心腹耳目之一。同時,甘南天亦供出那“惠玉”正是張士卿的小妾之名。
得到了甘南天的招供,由於張士卿在官職升遷之後已經按例將府邸遷至東萊,因此李元霸立即遣快馬飛報冀東軍區統領魏雲光,命他將位於東萊的張士卿府邸監管起來,並立即派人護送張士卿的小妾惠玉前來揚州。
……
一找到此案的突破口,所有案情真相便如洪水決堤般湧出。原來,自從四年前因王賀言一案開始,劉堯便與張士卿勾結在了一起。他們共同設計要燒死許敬宗,燒燬相關的檔案卷宗,並指使心腹假作匪徒殺周家人滅口,又由劉堯之妻王雅之出重金買通河南道執政使、河南道監察使,要其隱瞞“逼婚案”與“刺史府失火案”……直至後來,張、劉二人竟然數次聯手使心腹暗殺自海州登陸來揚州經商的海外商人及其隨從,掠奪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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