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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座之下兩邊依次排開的是紫檀木的桌椅，天帝天后端坐其上，神情肅穆，另一邊則是些貴氣天成，仙氣繚繞的各路仙家。由於帝尊未到，眾人皆未開宴。

片刻，空中五彩祥雲飄過。一襲白衣的琮華帝尊飄落雲端，步履優雅地向著前方的座位走去，形色間目光掃過眾人，各位仙家紛紛施禮。帝尊入座，吩咐開席。金鐘齊鳴，眾位仙娥飄飄入殿，舞姿婀娜。美酒佳釀，眾仙暢飲，一副和樂融融。

酒至一半，天帝離席施禮，“回帝尊，至此天界共享盛舉至極，小女天戀獻醜小舞一曲，願我六界安享太平。”

帝尊輕抿一口佳釀，抬手示意，“天君客氣，無妨！”

一襲華麗舞衣的三公主緩緩步入，面對帝尊輕輕施禮。

眾仙家的眼裡滿是驚豔。三公主身上的霓裳羽衣雲紋若現，更襯得肌膚似雪。舞起，一曲驚鴻已在心中，舉手投足之間，渾然天成，右足輕點。廣袖輕舒，嬌軀隨之旋轉，愈轉愈快。忽然自地上翩然飛起。數十名仙娥圍成一圈，玉手揮舞，數十條白色綢帶輕揚而出，整個大殿中彷彿泛起層層波濤。大殿之中掌聲四起，眾仙家不由得紛紛稱讚。

天戀凌空懸身，纖足輕點，衣決飄飄，宛若凌波仙子，緩緩飛至帝尊座前，盈盈下拜，“小仙天戀，仰慕尊上風采，自願拜入尊上門下，望尊上不棄小仙天資粗鄙，成全小仙求神向道之心。”

坐下眾仙家大驚，驀然從剛才公主一舞的驚豔中回過神來，不知這位自小被天帝寵壞了的公主何時有了這樣的膽量。

帝尊深深的眸裡依舊波瀾不驚，半晌才道，“求神向道自是好事，想天君定也不會虧待了你。若你執意如此，仙門中，定是不乏高人。想那仙門靈浩師尊，尋得機緣，你自可入他門下盡得真傳。我世出多年，從不收徒。”看向女子的眼裡一如既往的平淡。

“帝尊勿怪，小女自幼嬌慣壞了，如今惹出這般事情，著實是我管教無方，還望尊神莫怪才是。”天帝急忙上前圓場。

“天君嚴重了。本尊還有要事，先告辭了，各位仙家繼續，還望沒有擾了大家雅興。”話音未落，瞬間飛上雲端，駕雲而去。

帝尊離席，眾仙也沒了先前的情志，不多會兒便都散了。

天戀依舊跪在地上，淚水滴滴灑落，“為什麼？為什麼？五千年啊，我等了他足足五千年！可他還是不肯看我，不肯啊……”

天帝神色莫辯，負手而立，“孽畜，早知你不僅只獻舞那麼簡單，誰知你竟然動了這樣的念頭，真是丟盡天家的顏面。”

天戀緩緩起身，眼中是從來都沒有的絕決，“父王，是不是因為他是帝尊，所以我永遠無法去愛她，甚至連成為他的徒兒都不可以。”

“今天應允你獻舞，只為讓你看清，讓你徹底死心。如此執迷不悟！帝尊永遠不會愛上任何人，趁早死了心。”

天戀的眸中一片死灰，忽然間渾身黑氣瀰漫，天帝大驚，“傻孩子，你做什麼啊，你做什麼自毀仙魄啊！”

天戀睜開逐漸魔化的雙眼，“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成仙成神，那又如何，縱是成神，他也不會回頭看我一眼。倒不如一夕為魔，無念無牽，絕了永世的念想，絕了永世的等待……”

“父王，對不起，落了情劫，成神的路太淼茫太淒冷，今日成魔，便真的如我心願了……”

天雷陣陣，金光淡去，一襲黑影從九重天闕墮入凡塵。是結束，亦是開始……

黎明前的天空大雨傾盆，帶著絲絲寒意。破舊的廟宇倒勉強能夠遮風避雨，雪殺坐在凌亂的稻草上，面無表情地看著雨越下越大，恰似老天的眼淚，但不知是在訴說怎樣的悲哀。依稀覺得有些寒冷，雪殺不由得往牆裡縮了縮，曝了句粗口。

再次抬頭看向門外，雪殺的目光更加冷漠了。這樣的夜晚，果真是不平靜的。

第五章　雨中人

雨依然在下，一個步履蹣跚的乞丐，在大雨中瑟縮著身子，一瘸一拐向著破廟而來，進得廟門，一邊抖著斗笠上的雨水，一邊含含糊糊嘀咕著什麼。一道閃電劃過，雪殺看見一張骯髒而佈滿皺紋的臉，被雨水打溼的頭髮辨不清顏色，絲絲縷縷貼在耳際。

雪殺的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

乞丐似乎發現廟內還有其他人，有點驚訝，再看看對方是個容貌清麗的小姑娘，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

雪殺輕輕的閉上眼，右手抓緊了手中的長劍。近了，近了……

片刻之後，雪煞睜開眼，習慣了眼前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