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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滿天和周龍來到秀才府偏廳,老實和尚和郝瑟已經先一步到了,和玉娘一起把目光投在桌上的一封信上面。玉娘見花滿天前來,虛弱地說:“官人來了,請幫小女子看信吧!”到此時,玉娘已經受不了任何打擊,連看信的勇氣都沒有了。
信封上寫著‘玉孃親啟’的字樣,花滿天把信紙從信封裡抽了出來,讀道:“玉娘,當你看到這封信時,我已經身在去南洋的途中。請原諒沒有帶你一起南下,也不要怪我不守諾言,因為我實在無法面對死去的兄弟。要是有來生的話,我一定要比龔玉泉先一步認識你,今生就此做罷吧!”
這封信雖只有短短几句話,卻無疑是晴天霹靂。玉娘聽完信中的內容,噴出一口鮮血,四肢僵硬,昏死過去。周龍在玉娘倒地前將她接住,眼中神色複雜到了極點。所有人都呆住了,彷彿置身夢中,恍惚不知所措。
花滿天又看了一遍信,將信紙交給郝瑟,道:“再去王府轉一圈,檢視一下這是不是王通的筆跡。”郝瑟回過神來,接信紙去了。花滿天見周龍依然呆在原地,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道:“別傻站著了,快把玉娘送去給藍天醫治,再晚可就死絕了。”周龍低頭看了看懷中逐漸停止呼吸的玉娘,把心情定一定,飛身衝出秀才府。
周龍走後,花滿天無力的坐下,腦中浮現出玉娘這些日子的種種舉止,苦笑著搖了搖頭。老實和尚挨著花滿天坐下,長嘆一口氣,想說些什麼,卻又什麼都說不出來,最終選擇沉默。
半個時辰後,郝瑟迴轉,將手中的一堆書籍扔在桌上,道:“路上我已經檢視過了,信中筆跡確實是王通所寫。”花滿天沉默不語,老實和尚拿起信紙又看了一遍,嘆道:“想不到王通隱居之後已經改過自新,會因為兄弟之死而自則。要不是玉娘實在美貌,估計他也不會走上這一步。”
花滿天也嘆道:“根據信中的內容來看,主謀竟然是玉娘。想不到啊想不到,玉娘竟是這樣一個蛇蠍心腸的人。”三人又沉默片刻,花滿天起身道:“走吧,去看看龍哥現在怎麼樣了。”
回到別院大廳,周龍正來回走動,神色木然。全府的人都集中到了大廳,見花滿天三人回來,美玉上前拉過花滿天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龍哥抱著秀才娘子回來,只說了一句‘救人’,之後就再沒有說話。”花滿天苦笑著把剛才之事說出,所有人都蒙了,美玉叫道:“這種女人還救他做什麼,任她死了算了。”花滿天連忙伸手把美玉的嘴捂住,用嘴努了努周龍。
老實和尚見藍田不在,低聲問道:“田田還在為玉娘治療麼?”嫣然點點頭。
片刻後,藍田終於從內屋出來,神情極為古怪。
花滿天上前問道:“玉娘現在如何?”
藍田道:“命算是保住了,可身體太虛弱,估計一個月內都下不了床。”
花滿天發現了藍田古怪的神色,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藍田道:“剛才為玉娘療傷時我發現一個極為古怪的事……玉娘手臂上有硃砂點的痔,她還是處子。”
要是剛才那封信是晴天霹靂的話,那藍田的這句話就是晴天下閃電雨,所有人臉上都是不可思議的表情。玉娘和龔秀才結婚數年,按照王通訊上隱指,玉娘還與他有私情,這樣的女人居然還是處子,這不得不說是個天大的震驚。
花滿天腦子開始飛速旋轉,片刻後吐出一口氣,大笑道:“哈哈,王通不是兇手,玉娘也不是兇手,兇手另有其人。”
兩日後,秀才府又辦起了喪事,在龔秀才的靈棺旁,又停上了玉孃的棺材。幾日之內秀才府連死兩人,這個訊息瞬間傳遍了杭州大街小巷。兩人中一人死得離奇,一人又是絕世美女,惹得看熱鬧的人絡繹不絕,將秀才府圍了個水洩不通。
由於秀才府的主人全死,主持喪事的人是丫鬟如花。如花跪在靈堂前號啕大哭,聲音雖大,眼淚卻是沒有的。一批批的好事者湧進靈堂拜祭,絕大多數都是為了來看玉娘這大美人的遺像的。
喪事進行到傍晚時分,天色開始逐漸暗了下來,看熱鬧的人慢慢散去,靈堂之上只有寥寥數人拜祭。這些人都是龔秀才的親戚或友人,由於白日太擠,選擇天快黑時才來拜祭。這些人不似看熱鬧的人是來參觀的,許多流下了眼淚。在角落中,一人低著頭跪在靈堂前甚久,來來回回幾批人後,依然跪在那裡。那人雖沒有哭聲,身前地面卻已經被眼淚打溼。
天很快全黑了,最後一批祭奠之人拜過遺像後,開始向門外走去。先前那個一直跪著之人終於起身,用手袖搽了搽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