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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認可了潘小蓮的25歲。至少在23歲的潘小澄面前，她有著足夠的表率，那張認真的臉，每一處都寫著她對弟弟的疼惜。

這是我在潘小蓮的性格里尋到的又一件新的東西——她的愛。

我發現自己正在做一件南轅北轍的蠢事。我越是頻繁地發掘潘小蓮的閃光點，就越下不了筆。我筆下的“潘小蓮”是一個遭人唾棄的角色，而我面對的潘小蓮卻像天使一樣，穿著居家裙輕盈地飄在屋子裡。我終於意識到將女一號取名潘小蓮是個多麼大的錯誤！每當我寫下這三個字的時候，腦子裡總是孜孜不倦地回放著現實中她那如煙似錦的微笑。這使得隨後的幾天裡我仍就沒有斬獲。我總是自欺欺人地掛著寫作的幌子，說服自己對潘小蓮展開更深的瞭解。結果呢？我一次次自嘲地想，我到底是對一個角色上了癮，還是喜歡上一個活生生的女孩了？

作者題外話：本文這幾章有些慢熱

三章之後故事慢慢浮現~

大家不要急，慢工細活是泡沫的傳統：）

028　我撬不開潘小蓮的牙關

我也試圖著用一些極端的做法，比如，將現實中的潘小蓮生生地想象成一個惡毒女子。她篡取了別人的婚姻，毀壞著他人的家庭，她的美麗和溫柔只是層偽裝的畫皮。然而，當我真正面對這張畫皮的時候，心底會不自覺地軟成一團。不用別的，單單是假想，讓這副美麗的軀殼去完成虛構的情節，對我來說都足夠殘忍。

這麼多天，我從來沒見過她給除了潘小澄之外的任何男人打過電話或是互發簡訊。這個事實發生在一個美麗的25歲單身女孩身上，完全超越我的理解範疇。我曾頗有目的地問她：“潘小蓮，你有過男朋友嗎？”

她笑著，四兩撥千斤地回答：“我25歲，發育正常，性格健全，你說呢？”

“那你有過幾個男朋友？”

她說：“記不清了。”

我又開始貧了：“我交過仨女朋友，出國一個，出軌一個，出嫁一個。你呢？”

她笑：“記不清了。”

我怎麼也撬不開她的牙關。

潘小蓮快把我逼瘋了。或者說，是我把自己逼瘋了。

第一個提交日，我的全部成果，只知道自己想寫一個叫潘小蓮的女子的故事。

提交日的當天我發了燒。我硬著頭皮趕往大牌的辦公室，臨行前，我從隨身碟裡拆下一個小零件，算作我最後一搏。

於是，大牌在屢次三番嘗試著開啟我的隨身碟未果後，終於忍不住地問：“你究竟帶了多少字來給我看？”

我開始扯謊了：“兩萬多。”

“那好，”大牌揹著手，冷峻地對著因隔了茶色的大落地窗而變得昏黃的蒼穹亦或是塵埃，慢慢地說，“複述給我聽！”

029　作家和潑婦是一樣一樣滴

我磕磕巴巴地掰扯了五百多字的中心思想，完全忽略了大牌那張風雲變幻的臉。他錯動著薄薄的嘴唇說：“我覺得你講的這些都是狗屁啦。不要向我顯示你初中語文學得有多好，中心思想可以概括得有多精煉，那對我一文不值。不要對我說你寫那個女孩是何初衷，想反映什麼樣的時代背景引起別人怎樣的深思，那是初二的語文老師手拿課本，替舊時代文豪歌功頌德時才做的蠢事。我要的是一個手術專家，把你要寫的那個女孩按在砧板上拿最鋒利的刀子一點一點剖開她給大家看，要放大到她每一個痛著的表情，要細緻到她睫毛的微微顫動。”

大牌是個高手，他的一番話侮辱了我，侮辱了老師，文豪，侮辱了語文教科書和我筆下的角色。侮辱得我直想和他拼命，但是人家氣不長出，連一個感嘆號都不帶。罵街罵出一定造詣，就成了潑婦，損人損到一定境界，就成了作家。

“明天同一時間，”他說，“把你的兩萬字拿給我看。還有，如果你買不起一個好一點的隨身碟的話，我建議你去七浦路花20元買20個，每一個都複製，一起帶過來。”

我一句話都沒反駁，一分鐘都不想多待——我燒得天旋地轉。大牌身上的高檔男士香水燻得我五臟六腑都在乾嘔，這香水很適合他，人渣味和人情味都被掩蓋得結結實實。

沒到中午我就回來了，頭重腳輕地進了家門，看見潘小蓮焦急地從屋子裡探出頭來。

她說：“佟顏，你可算回來了。方才嚇死我，我的顯示器冒煙了。”

030　虛火攻心

我去潘小蓮的屋子看了下，顯示器裡的芯板燒得一塌糊塗。“扔了吧，”我說，“沒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