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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要報仇,她到這兒來又有何意義?
可是,她驚訝的發現,自從她知道吉歐。雷蒙就是耿梵迪,自從她作了那個夢之後,當初使她決心報復的憤怒竟已消失,再也找不回來了,剩下來的只是填不滿的空虛。
“沒忘最好。”聽到她的反駁,褚凱覺得很滿意,改以較緩和的語氣說:“你不要胡思亂想,好好的休息,養精蓄銳,明晚我會助你一臂之力,幫你達成你的願望。”
她只能茫茫然地點頭,但她已不確定報仇是不是她最終的願望了。
季蓉芸任由自己毫無目的地在街上漫步。
經過皇宮,經過停滿遊艇的海港,往日的‘切像電影一般,一幕幕的浮現在眼前,那些歡笑嬉戲和溫柔的纏綿就像是昨天的事,不停地刺痛她的心。
如果時光倒流,她寧願一輩子被矇騙,也不願承受這椎心刺骨的傷痛。
復仇就像一把雙刃刀,不只會傷人,也會傷了自己。
她開始放縱自己的眼淚,此刻的她什麼也不能想,什麼也不能做,只是想哭,好好的痛哭一場。
不知哭了多久,甚至連身後站了一個男人注視她好久,她都沒發覺。
一直到一條幹淨的手帕出現在她面前,才讓她終於停住如泉湧的淚水。
“謝謝!”她感激似的由陌生男子手中接過手帕,拭去臉上的淚水。
“董惟森。”男子自我介紹。
基於禮貌,季蓉芸知道自己該自我介紹,可是現在的她沒有交朋友的心情。
在看到手帕被自己的淚水弄溼了,她不好意思地道歉。
“只是一條手帕,不必放在心上。”他毫不在意,反倒提出令季蓉芸意外的要求,“如果你不介意,可否找個地方,我想和你聊聊。”
他是登徒子嗎?看他衣冠楚楚,一派正人君子的模樣,季蓉芸很難相信他會是一個想搭訕的無聊男子,但是,人不可貌相,否則,她今天也不會落到這種田地。
“對不起,我弄溼你的手帕,我負責買一條賠你。”她慌張地看向四周,想找一間商店買條手帕還他。
董惟森看穿她的想法,瞭然地笑了笑。
“季小姐,你不必怕我,我沒有惡意。”他居然知道她姓季,莫非他認識她?
“我是梵迪的朋友。”他故意不提吉歐。雷蒙這個名字。
“你是他的朋友?”她對他有了防備心。
“我發誓,我真的沒有惡意,”他一再重申,只希望獲得她的諒解,“我只是有些事想告訴你。”
“如果你想談他的事,不必了!”只要提及雷蒙的名字,她就沉痛得像一把利劍不斷刺痛她的心臟。
“不!我不是來當說客的。”董惟森表明了來意道:“我是為了你父親的死而來的。”
季蓉芸怔怔地看著手上的借據,借據上面都有季維仁親筆的簽名,而上面借貸的金額更令人咋舌。
她知道父親嗜賭,卻不敢相信父親會胡塗地借了這麼多錢來滿足他的賭欲。
“這是……”
“這是害死你父親的真正原因。”董惟森很慶幸自己在多日的探尋下,終於找出為雷蒙洗清冤屈的證據了。
“我不相信!”季蓉芸的反應早在他的預料中。
“你不相信我並不意外,但是,我相信你有判斷能力,借據上的簽名的確是你父親親手簽下的,絕不是偽造的,你不會否認吧?”
由於季維仁是左撇子,他的簽名是很容易辨認的。
“這些借據是從哪裡來的?”
“是你父親向地下錢莊借的。”董惟森不疾不徐地將自己查到的一切告訴她,“你父親嗜賭如命,加上他又交了壞朋友,他在賭場輸了很多錢,最後,他竟聽信壞朋友的慫恿向地下錢莊借錢,不知道他是運氣壞,還是賭技不如人,他賭輸所有借來的錢,最後竟鋌而走險在賭場中出老千,卻不幸被識破,遭到賭場的驅趕。他不甘心,加上又欠下這麼龐大的金額,他才會把所有的罪過全推給雷蒙,因為賭場是雷蒙開的,他認為是雷蒙叫員工出老千,才會害他賭輸錢。”
一切真相大白,是她誤會了雷蒙。
是她的胡塗、她的衝動造就了她的愛情,卻也毀了她自己。
“雷蒙真的很愛你。”董惟森重重嘆了口氣,“為了你,他不僅與他爺爺翻臉,甚至為了你,他可以拋棄一切屬於他的名利,只希望可以和你在一起。他的痴心和深情就如同他父親一樣,但他不後悔,因為他太愛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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