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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色黯淡了下來,悽然道:“為什麼?是不是因為我為你惹來了麻煩?我發誓以後不會了,絕對不會了。我會安安靜靜地待在府裡,哪裡也不去。”
“洛兒,不是這個問題。”凌霽月痛苦地合了合雙眸,道,“原本我一廂情願地以為,留在我身邊,縱使你不能頂著王妃的身份,卻也不至於有什麼閃失。所以,我自私地將你留在了這裡。然而事實終究是事實,今日的意外真真切切地告知了我,即使我再如何地努力,你依然會受到傷害。在這長安城裡,我給不了你錦衣玉食也就罷了,如果連安全都給不了你,我寧願你回到南燕。”
“今天的意外不是你的錯啊,為什麼你硬要將責任攬到身上?況且,你已經廢了拓拔宏的右手,為我出了氣了。不要再將這事放在心上了好嗎?我真的不礙事的。”雲洛依急切地道。好不容易才到了長安,來到他的身邊,即使有再多辛苦,要經歷再多折磨,她都不要離開。
“我心意已決,這些日子你好生休養,待下月南燕使節出使大唐之即,我會讓他們送你回去。”凌霽月按著眉心,疲憊地道。
“……”雲洛依張了張口,卻終究不再說什麼,只是靜靜地閉了閉眼,自床上吃力地起身。
“怎麼了?”凌霽月扶住她,問道。
她搖了搖頭,道:“我回去歇息。若是睡在你房裡,侯府裡頭傳出什麼閒言碎語,總是不好。”她在府裡的身份只是個丫頭,怎可以長久地待在汀蘭閣中。
“如若有個什麼閒言碎語,那麼,早在我前往行館之時就該有了。現在方才在意,是已經來不及了。既然如此,你又何必放在心上?”凌霽月輕柔地抱她躺下,卻被她推開。
“霽月,如果你當真為了我好,就別讓我在府裡難做人。”雲洛依悽然一笑,緩緩翻身而起,著了繡鞋,一步一步退出了他的房間。
這次凌霽月卻沒有攔她,任她略帶踉蹌地離開。他無言地望著她出了他的寢居,望著她為他掩上房門,望著她秀美的容顏消失在自己面前。
他悵然地嘆了口氣,知道他方才說的話令她心裡難過了。她是個不懂得反抗的女子,向來是他說什麼,即使心中再如何不願意,也不會真正忤逆他的意思。
被褥上依然有著她的氣息,然而,她卻已經離開了。凌霽月修長的手指撫過純白的被面,目光忽然被床上的一支木釵懾住了。
一床雪白之中有著這樣一支棕色的木釵,顯得分外扎眼。那是她的釵子,卻遺落在了這裡。凌霽月伸手小心地取過木釵,緊緊地握在掌心。或許是他太過用力,手掌有著微微的刺痛,卻遠遠及不上他心中的痛楚。
凌霽月垂下眸子,只怕今生他是註定要負她了。
第6章(1)
一張木製輪椅緩緩地經過迴廊,穿過小徑,在後院停下。輪椅上坐著的是個俊雅男子,幽深的眸子,略顯蒼白的容顏,美是極美的,但眉間眼底卻盡是愁思。
那人正是向來泰然處事的南燕寧王凌霽月。數日之前,李徹偶爾得一巧匠,遂命他製作一張木製輪椅,贈予凌霽月。這樣一來,倒也令他方便不少。
他幽幽嘆息一聲,望著滿園盛開的珍奇花卉,卻是無論如何也提不起欣賞的心緒。一連七日,他都沒有再見過雲洛依。
他明白她是在躲他,每日的三餐,清晨起來時房中熟悉的幽香,都有著她的氣息,然而,他卻怎麼也見不到她的面容。他苦笑,其實,他要見她是何其容易,只需派人傳喚一聲,她是一定會出現在他面前的。可是,他卻不想如此。既然她不願見他,那麼,不妨就讓彼此都冷靜一段時日也好。只不過,再過些時日,南燕使者就要到了,那時,她自當隨他們回去。他們相聚的時間不多了。
凌霽月翻開手掌,凝望著她那日遺留在他床褥的木釵,滿心都是她的影子。這支木釵是他贈給她的唯一首飾,她向來是很珍惜的。他從來都不是個浪漫的人,太多繁重的責任壓在他的肩上,使他幾乎沒有多餘的時間用來柔情蜜意。會送給她這支木釵應該是為了賠罪吧。那時他們成親不久,一天他上朝回來,剛剛進了中門,就聽見花廳之中傳來女子的嬌叱聲。
“你哪裡配得上霽月哥哥?你看著好了,總有一天我要叫霽月哥哥休了你。”那樣驕蠻的語調,他一聽就知道是飛虎將軍趙廣英的女兒趙羽衣。這任性的千金小姐向來心繫於他,可惜他對這樣的女孩卻沒有什麼好感,只是礙於趙廣英的面子,與她兄妹相稱。
“趙小姐,你來這是客,雲洛依自當好生招待,只是,小姐為何竟出口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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