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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特意採了那些藥草給她……”
“原來這藥草是老先生你專門採來贈給她的,難怪不收分文。”玄震點頭道。
禍叟嘆道:“只是縱然有良藥撐著,怕是也撐不了多久啦……她父親所患乃是咳血之症,先只是咳嗽不已,漸漸地便嚴重起來,多痰多口乾,咳痰也多帶血絲,後來便乾脆是咳血,由少變多,血色也漸漸發烏髮褐……”
此話與少女先前所說大致相符,玄震點頭又道:“可她方才不是說,服了禍老先生的草藥,她父親便好了許多麼?”
禍叟大搖其頭,面上憂色更重:“錯了錯了,不是大好,而是大糟!那靈藥雖略略壓制了咳血癥狀,只是病入膏肓,除非女媧娘娘顯神通,否則哪裡救得回來?這女娃娃的爹只剩下一兩個月的命可活啦,丟下這麼一個年輕輕的女兒可教她怎麼辦?”說著唉聲嘆氣,滿面愁雲慘淡。
玄震一聽,心下便是一沉。不知為何,他一見那少女為父求藥時的境況,便覺感同身受,就好似自己也曾受過為親人病痛纏身所生出的憂慮哀愁一般,如今聽說她父親馬上便要離世,恨不得手中有什麼靈丹妙藥能夠延續壽命的,便立刻送上門去。
正想到靈丹妙藥,玄震胸中一震,忽地暗道:對啊,即便我自己身上未有帶得什麼治病的丹藥,瓊華派中龍芽道丹室的青陽長老未必沒有……瓊華派什麼寶物沒有!更何況……
他低頭望向手中那塊已不再放光的靈光藻玉,心中更覺篤定。再細細想了一番,他便換了一副神色,好整以暇地衝禍叟微微一笑:“禍老先生不必擔憂,我自有辦法幫那位姑娘。不過還有一事需問一句,敢問那位姑娘……家住何方?”
☆、第三十二章 橫生大誤
殘陽似血,映照著小小一方磚牆。磚牆斑駁不堪,朝內的那面爬滿了藤蔓,綠油油的寬葉被風一吹,此起彼伏便成了好一片綠浪,間或幾根捲曲的細細蔓絲招搖飄動,好似碧袖中探出一隻只纖手一般嫵媚。
只是蹲坐在簷下的少女卻沒功夫將心思分出一絲半點到那藤蔓之上,至多不過用小指將幾縷被風撥亂的秀髮勾回耳後,一雙妙目全神貫注地瞧著面前那個褪了漆色的小火爐,另一手執著一把破蒲扇正輕輕搖動,爐上一個損了邊角的圓口沙罐內咕嘟咕嘟之聲不斷,縷縷藥香從罐嘴處那個圓圓小口中嫋嫋飄出,不多時便瀰漫了整個不大的小院。
忽聽得屋內一陣低嗽,隔窗一個男子的聲音傳來:“咳咳……玉兒,玉兒……”
少女忙將蒲扇放在腳邊,輕輕一抖青裙站起身來,口中應著:“爹爹,什麼事?”說著便幾步跨進了屋去。
又過了半晌,簷下藥罐中升起騰騰白霧,藥香更加濃郁。那少女似是處理好屋內事務,捧著一個粗瓷碗腳步輕捷地復又走了出來。
她將藥汁濾好倒進父親平日喝藥用的碗中,剛把藥罐放回火爐上,便聽得院門之外,“叩叩叩”,傳來極有節奏的三聲。
自從老父生了重病,家中變得更加拮据後,親戚朋友便鮮少再上門來,世情如霜,這少女早已習以為常,但此時少見波動的面上仍是浮現出一絲疑惑,她看了看天邊斜陽,已是這般時候,還有誰會來敲門呢?
玄震站在破舊的木板門外,找了半天沒尋到門環,只得以指節相叩。側耳聆聽,院中並無聲息,但縷縷藥香越過磚牆門扉飄入鼻中,想來禍叟和一路上詢問的那些百姓並未指錯,那個淡雅少女確是住在此處。
正想著,只聽吱呀一聲,那木板門開了一道縫,一對清亮的水眸正自門後打量過來,看到玄震,那少女愣了一下,顯是還記得他,便將門又拉開了少許,道:“你……你是……”
“我名玄震,是崑崙山瓊華派弟子。”玄震抱拳鄭重其事地道。
少女又怔了一怔,想來身處南方偏鄉僻壤,崑崙山許是聽說過的,瓊華派便從未聽聞了。不過她仍是理了理裙衫,微微福身:“玄震……公子,我一介貧女,賤命不足掛齒,便不說了。你……不知公子有什麼事?”
玄震微微一笑,答非所問:“姑娘想來沒有聽過我瓊華派之名,玄震也不想自誇。但聽聞姑娘的父親患了咳血之症,世間難有良醫能夠醫治,便是適才那位禍老先生……他的藥也只能延緩病症發作,要說根治,卻是萬萬不能的。”
少女原本眼中還略含疑惑戒備之意,聽了此話,那些神情盡數化作了驚訝焦慮,遲疑之色不過在那張如玉如瓷的面上掠過一瞬,接著便聽她十分果決地道:“公子請進來說話。”說著已退向門內,將路讓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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