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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他哪裡是埋首府內學習,孜孜不倦!他明明都賴在軟榻上不起來,看的也多是閒書,有什麼考較都是我這個書僮在幫他擋的!”杜如墨在父親面前就是個愛撒嬌的女兒,忍不住就編排其心上人有多懶惰。
李初聽得想笑,卻不反駁,倒是杜玉山緩緩搖頭,“如墨,你認為一個鎮日讀書不倦,而擁有博學之明的人厲害,還是一個成天賴在軟榻上,卻能被世人讚頌才氣縱橫的人厲害?”
“那當然是……”她突然住了嘴。
“這不就得了?你自己選的物件,可比爹心裡想的好多了。”他呵呵一笑,略帶促狹的目光看的女兒都低下頭來。
至此,杜玉山已大致摸清出李初的性子,接下來,就是最後的考驗了。
這不知關係女兒,甚至關係朝廷、關係國家的考驗!
“容之,我想知道,你認為一個國家,需要仁和寬厚卻優柔寡斷的國君,或是能力絕佳卻野心勃勃的國君?”他突然丟擲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
李初想了想,赫然知道對方用意,便從容答道:“若是建國之初,能力佳且具野心之國君為理想,然而若是國勢穩定,便需要仁和寬厚之君,至於優柔寡斷,只要用人眼光準確,自然有得力臣子輔佐。”
“那你可願做這種皇帝的股肱之臣?”
他頓了下,不禁苦笑。“以晚輩疏懶的個性,其實能不涉入就不涉入,但目前的情況似乎不是我能選擇的。”
那也就是非幫不可了!杜玉山目光閃爍。“若你心目中的君主,在繼任之路上遇上困難,而這困難極度危險,攸關生死,不僅是你,也牽連到你身邊的人,你是否會全力協助?”
“只關係到我個人,還可以矇混些,但若牽連到身邊的人……”他悄悄瞥了杜如墨一眼,“無論如何,我定極力保全!”
“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他長嘆口氣,目光有些愧疚地望著女兒,“我是個自私的父親,保護不了如墨。如今她身不由己被捲入皇室的鬥爭,有個秘密,我必須告訴你,讓你有個提防,而這個秘密,甚至連如墨都不知道。”
“爹,我不怕的……”杜如墨想說些什麼,卻在聽見父親的話時住了口。
“關於臨摹妙手杜玉山藏身在寧州安定附近的訊息,是我自己放出去的!”
這句話震得兩人什麼都說不來。
看了兩人一眼,杜玉山安然說去過去逃離家園的原因。“當年,正是大臣們力勸聖上立儲的時候,但大皇子李智先與二皇子李勇之各有所長,兩派人馬為此爭執不下,使得皇上一時也無法作出決定。
“當時的我名聲正盛,不懂的收斂鋒芒,因此被二皇子的人綁到一座別苑,他們還綁來如墨為人質,威脅我幫他們做一件事。”
杜如墨突然幽幽道:“這也是我為什麼那麼畏懼四爪金龍玉佩的原因……”
李初聽出她語氣裡的顫抖,猜測那件事對她影響很深。她在當人質的遭遇恐怕不是他能想象,而四爪金龍玉佩只要是皇子都有一隻,只是樣式有些微不同,難怪當初被黑鷹帶著做信物的太子玉佩被她撿到時,她會那麼害怕。
他暗自握了握她的手,表示一切有他。
激動的情緒終能舒緩,杜如墨朝著他勉力一笑,繼續聽父親往下說。
杜玉山心緒投入往事之中,聲音也顯得有些飄渺。“二皇子要我偽造一張遺詔,宣告二皇子才是皇上真正想立的儲君。”
“但,如今天下人都知道太子是大皇子啊!”杜如墨不解。
李初卻十分明白二皇子目的,嘴角逸出一絲冷笑。“如果二皇子謀反呢?遺詔能成為他說服朝中重臣關鍵,只要他累積了足夠的實力,能一擊得手,同時再拿出遺詔,宣稱自己才是真正的儲君,在他得勢的情況下,又有誰敢吭一聲?”
“沒錯,勝者為王,敗者為寇。二皇子有了遺詔,若大皇子在這一場鬥爭裡輸了,即使他是欽定的太子,一樣會被廢掉,何況我有把握,我偽造的遺詔,絕沒有人能看出一絲破綻!”杜玉山很有自信地說,但沒多久,臉色又沉了下來。
這門臨摹的功夫曾讓他風光一陣子,然而到了最後,他的人生卻也毀在這上頭。
“我知道偽造遺詔這事的後果有多嚴重,也知道二皇子不可能留我活口,因此我乘隙帶著如墨從別苑逃出,卻引來追兵……此後再也沒回過家鄉。”憶及愛妻慘死、家園被毀,自己卻無能為力,杜玉山不禁涕淚縱橫。
杜如墨與李初被他的哀其感染,一起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