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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瞧這意思是在執政府裡幫皇上發令的官兒了,興許跟尚書差不離兒。”二老爺一邊思索一邊說。
“那、您去嗎?”
二老爺沒直接回答,而是轉著彎兒的說:“當年愛新覺羅滅葉赫,誰都知道葉赫主子就、就刑時候那句話,可咸豐爺還是讓葉赫後人進宮了,人不能老記著舊仇哦。”
“什麼話?”佟姑老爺一時沒反應過來。
“呦,這還不知道?意思是說將來葉赫就是還有一個人,不論是男是女,都要叫愛新覺羅滅在葉赫手裡。沒想到這話還真的靈驗了。”白四老爺接過話來說:“是這麼個意思吧?二哥”。
二老爺點點頭。
“要說東三省是咱們的老根兒了,皇上回了滿洲,不就是返回原籍了嗎?這也沒什麼不好的。“姑老爺悟出這個道理了”。
二老爺有意去東北的事,在八月節晚上海蕖就從嬤嬤和老卓嘴裡知道了。當時嬤嬤大概是不願多談買蜂場的事兒,在老卓說了那句“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之後,她說過“老爺不是要上東三省去嗎?老爺去給皇上效力,您準能跟著去,當初您不就是打宮裡出來的嘛。”
“當初是打宮裡出來的,如今怕是回不去嘍,宣統爺這回又不是當皇上”。
“什麼皇上不皇上的,反正還是宣統爺。那會兒是不得已才把您遣散的,如今再坐金鑾殿,怎麼著也得賞您碗飯吃啊”。
“就怕皇上做不了金鑾殿了,日本人能讓大清復國?這幾天報上登了東三省的事情了。那叫“淪陷”。
嬤嬤大概不知道什麼叫淪陷,抬頭看看月亮,沒有反應。老卓接著說:
“報上登著呢,小日本在東三省殺死不少中國人,一個旗一個旗得整個給洗了不少。活著的都當了亡國奴。見著日本人得鞠大躬。”
“亡國奴”三個字讓海蕖驀然一驚,她曾經從一篇什麼外國小說上看見過這個詞,看見過對這個詞的描寫。這在她的腦子裡並不陌生,可在她的生活裡卻風馬牛不相及,這怎麼能跟她挨邊兒呢?老卓接著說:
“唉,可話又說回來了,想當初太祖滅了葉赫,建立了大清,後尾兒葉赫族的人反當了大清的主子。您瞧這不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嗎?”
現在聽見二老爺真要去東三省,海蕖不僅吸了一口涼氣。照二老爺此時的想法,既然葉赫族亡於愛新後,他的子孫能夠擯棄前嫌,服服帖帖地效忠新主,那麼東三省亡於倭寇,宣統爺又有什麼不可以也效忠新主呢?中國不是有句俗話,叫做:“識時務者為俊傑”,又說“有所為有所不為”嗎,八成宣統爺就是這個意思吧?
“您要去,可得帶著我,您瞧我已經到了這份上,北京城是住不下去了!”佟姑老爺一直不習慣把北京叫做北平。
“依我說啊,別管他滿洲國還是返本還源,咱們祖上可都是老年間調好漢進的關,已然在北京住了這麼多年代,還是在北京城找個事由兒吧。”白四老爺說:
“二哥,我正是來跟您說一聲,我找著事了”他這才說明來意。
“噢?”二老爺很為驚詫。“您找著事、事了,什麼事?誰給找、找的?”
“上月我二姐回家,看見恩哥子這麼大了還什麼都不懂,就勸我說:‘恩哥子你也指不上,你想想,就這麼賣點兒吃點兒,能長得了嗎?還有倆姑娘呢,也得給她們留點兒嫁妝啊。找個事兒吧,先把這幾張嘴護上。’我一想也是、有個事由兒吧,即便糊不上嘴也少賣點兒,就這麼著,我二姐回去跟駱校長一提,駱校長還誇我挺開通,真就給我在電燈公司找了個差事。”
“吆,一天在外頭跑,您受得了嗎?”佟姑老爺覺得這真不可想象。
“慢慢習慣吧,這也是無奈,走哪步算哪步吧! 大姐夫,至於您呢,我瞧也得想個注意,再不然,趁著我手裡還有點兒東西可賣,咱們開個租書鋪,您給看著,一天就是掙個塊兒八毛的,半拉月本兒就回來了。”頓了頓又說:
“我外院兒那間賬房就足夠用了,我已經把賬房先生給辭了。”
“您瞧,我幹得了嗎?”
“這有什麼幹不了的?識字就行。”
“那,一天到晚就守在那兒?這不把人栓死了嗎?得了,您也跟駱校長說說,也給我找個事兒?”
“難哪!”不知道二老爺說這話是指開租書屋難還是指找事難。
“北京城裡死、死水一潭,那個苦,姑老爺您未必吃得了。”
“是啊”,姑老爺本就沒有勇氣,或者是說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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