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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茗朝她微微一笑表示無所謂,又低頭繼續收拾。她知道小冬的責備雖嚴厲,但嚴厲的背後藏著一顆頗為細膩的心。
果然,小冬一腳踢過垃圾桶,不甘不願地幫著海茗把桌面的垃圾用力掃進垃圾桶,氣憤地道:“每次都這樣,吃完就拍拍屁股走人,算什麼!”越想越火大,丟垃圾的手不自主地加重了力道。
“冬,別這樣,是我叫她先去睡的。”宋海茗柔聲道。
小冬冶哼了一聲,不以為然。
看著小冬不能認同的臉,末海茗唇邊的笑意慢慢擴大。
記得以前念高中的時候,她被同學推舉為班長,但美其名為班長,事實上,簡直就是班上好人好事總代表,任何煩人的差事,全落到她身上。兩人自高二起雖不再同班,但一向冷眼旁觀的小冬,對於她無條件的付出頗不以為然。雖如此,但每當她忙得焦頭爛額時,小冬總會假借各種名義適時地伸出援手。
她這種與眾不同的關心方式,宋海茗一直默默放在心裡,因為她知道小冬一向討厭別人婆婆媽媽,在她面前言謝只會令她不耐煩。
有了趙小冬的幫忙,桌面一下子便已清潔溜溜。
小冬抹抹汗打算回房間洗澡睡大覺,而海茗在她轉身前喊住了她:“冬,真的謝謝你!”說完便越過她,趁小冬還沒有任何反應前,溜進房間裡。
甫開學,一切尚未步上軌道。
小冬利用初開學的空檔,找了兩份家教,時間分別排在週一、週二、週四與週五晚上六點半至八點半。而每天早晨除了固定送報紙外,週六與週日晚上則在一家西餐廳做Part…Time。
她這種不浪費一分一秒的賺錢方式,看在丁百柔眼裡,相當不以為然,故時常有意無意地出言諷刺。
小冬也不以為意,反正還是那句老話,有錢賺就好,丁百柔又不是她的誰,管她那麼多做什麼!
海茗則顯得有些憂心忡忡,深怕小冬單薄的身子吃不消。雖然她不清楚小冬拼命攢錢的目的,但她知道小冬心中一定懷抱著一個理想,而這個理想需要大量的金錢才能達成。
她曾不只一次想試探小冬心中之秘密,但小冬的口風守得死緊,不論她怎麼旁敲側擊,都徒勞無功。
其實海茗的猜測一點也不錯,小冬心中的確有個理想,這也是她心中最大的秘密,從來末對人講過的秘密。
小冬的父親趙建國是一名退役軍人,四十好幾才經人介紹娶了小冬的媽。由於她媽嫁給趙建國時才不過二十出頭,在生下小冬後不到半年,便以吃不了苦為由,拿走了趙建國賴以為生的退休金,拋下了尚在襁褓中的趙小冬離去。雖然小冬的媽拋夫棄女,但厚道的趙建國不但不怨她,反而還以她的名字來為小冬命名。
由於趙建國是一名退役軍人,所以沒有一技之長。為了養活稚齡的幼兒,他白天除了在一家工廠擔任警衛外,晚上還得揹著小冬四處打零工賺錢,日子辛苦自不在話下。曾經有人建議趙建國不如再續絃,小冬也好有人照料,畢竟一個大男人要照顧一個小嬰孩並不是件容易的事。可是,有了前車之鑑,趙建國說什麼也不肯再娶,除了一朝被蛇咬的心理作祟之外,聽多了繼母虐待前妻孩子的情事,他也怕小冬將來受委屈。
趙家的生活一直到小冬上了高中後才漸漸改善。由於她的成績好,年年可拿獎學金之外,她也申請住校,而趙父則搬進工廠的單身宿舍。少了一筆房屋租金支出,生活才得以有喘息的機會。而在小冬的堅持下,趙建國辭去了多份兼差的工作,專司警衛一職。
多年的租賃生涯,小冬知道父親一直有個心願,他想要有一間真正屬於父女倆的房子。為了幫父親在有生之年達成心願,她把握住每一個打工機會,省錢攢錢,希望讓父親能夠了卻心願。
有了這個信念在背後支援,她忙得十分起勁。她不在乎別人在背後怎麼說她,只要能在最短的時間之內攢到錢,任何閒話她都可以一笑置之。
這天,小冬與海茗約好一同午餐。
由於近日她忙著打工,海茗又忙著社團迎新的事,因此,雖同住在一個屋簷下,兩人實際碰面談心的機會並不多。
約好在中餐部門口碰頭。小冬先到,等了一會兒,才見海茗氣喘吁吁的跑來。
“鼕鼕,不好意思,社團臨時有事,一下子走不開。”
“沒關係啦!反正我也沒有等很久。走吧!我肚子好餓。”
海茗點了一下頭,她知道小冬最禁不起餓肚子。
由於正當用餐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