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劃出了一道大弧圈。弧圈表示著魚雷快艇向大陳海區出擊的航行路線。隨後,他抬起雙眼遙望著頭門山背後的高島——*的另一艘魚雷快艇,就停泊在那裡啊!一個半月前,國軍的“太平”號就是被這支快艇部隊在漁洋海面擊沉的……
在地圖的白紙上,在俞大維的心目中,這高島同白巖山的兩支魚雷快艇,就像兩個銳利的鐵鉗,或者說,螃蟹的兩隻大螯吧,大螯隱藏在大陳港灣的北面和南面,互相呼應著。凝望著這兩個遙相呼應的鐵鉗,俞大維艱難地吞嚥了一下,反剪起雙臂,在觀察所外的空地上踱起方步來。同行的副參謀長餘伯泉和美軍顧問,瞟著心事重重的俞大維,噤聲屏息。只有劉廉一,踮起腳尖,不緊不慢,小心翼翼地跟在後面。俞大維回過頭來,看見只有劉廉一跟在身後,便停下身來,低聲問了劉廉一一句:“下一次,再遇上個惡劣天氣,你的這些軍艦再停避在大陳灣裡,*在出入口上佈下水雷,再用這兩支魚雷快艇從高島和白巖山一齊出動,把港灣封閉起來,他的轟炸機編隊再次出來,那時候,你對這些軍艦做何處置?!”
劉廉一環顧四周,並無別人,便湊到俞大維跟前,吐出一句肺腑之言:“鈞座,你真是問到我的心病上了!”
“老弟,此話怎講?”俞大維意味深長地對劉廉一丟擲了一個含蓄的微笑。
“……這是個非常嚴重的局面……卑職無時無刻不在擔心這個局面就要出現……而我只能束手無策呀……”劉廉一的大臉上掛滿了一個苦字。
“講吧,講吧!把你心裡想的,統統告訴我。”俞大維顯出一副長官的慈祥寬厚來:“你我相識多年,情同手足啊!”
“謝謝鈞座,”劉廉一漲紅著臉,遲疑了一會兒,到底講了:“去年11月4日,*筧橋的轟炸機頭一回偷襲大陳港灣,未能得逞,隨後,這高島的魚雷快艇,在漁洋海面將我“太平”號擊成重傷,從這個時刻開始,我發現*是在有計劃地奪取我在大陳的制空權和制海權,我大陳海灣的軍艦,成了*必定要獲取的一大目標,而我在大陳上空的制空權早已失去。臺灣來的戰機最多也超不過五分鐘的停留時間,在這種情況下,我只能讓大陳海灣的軍艦,實行晝出夜歸的規避戰術,以求保全軍力,可我萬萬沒有想到,*的飛機,魚雷快艇,竟敢在如此惡劣天氣出來對我實行偷襲……卑職深自愧疚……”
鬥智鬥勇(3)
“這些都已成為過去,不提也罷,”俞大維把談話扭轉過來:“為今之計,你看應怎樣應對這個局面?”
“鈞座,請恕卑職直言。為今之計,只有讓大陳灣主力軍艦,暫時移動一下停泊地點。”疑慮重重的劉廉一,把話說得儘量婉轉,儘量輕鬆,儘量活跳一些。
“這個意見,不是不可以考慮的,依老弟所見,轉進到什麼處所方為妥當?”
劉廉一心知肚明,這地點的事,俞大維其實心裡早有了譜,不過,俞大維是個城府極深的人,自己心裡的話,絕不容易吐出來,他是想借劉廉一的嘴來講。劉廉一也是個見風使舵的高手,便半真半假地試探地說道:“鈞座高見。不知南麂島以東海域如何?”
“那幾個小島安全可靠嗎?”
“那幾處在本防區的最南面,是本防區第6大隊長期駐紮的地方,那裡靠近溫州,而*在溫州地區的兵力一向薄弱。北面又有我披山可供掩護,同高島白巖山魚雷基地相隔也遠些,附近小島甚多,可以供海軍艦艇分散配置。一旦大陳有事,前來接應也稱方便……”
“除此以外,還有別處可供選擇的嗎?”俞大維的白手套在南麂島南面和東面海域畫了半個大弧圈。
劉廉一眯著雙眼,望著俞大維,猶猶豫豫地試探著說:“南麂以東是深海區,沒有可供停泊和補給的地方。往南,雖然有幾處可供選擇的去處,只是嫌它離大陳過遠,一旦有事,接應起來很不方便。”
俞大維沉吟了半晌,雙眼滿含笑意地問道:“依老弟高見,就只有這個南麂島海域了,是吧?”
劉廉一明白這話真正的含義,便眨眨眼,極盡謙恭地回答道:“全憑鈞座一言定奪。”他把這拍板的大權推回俞大維的懷裡。俞大維是個八面玲瓏的人物,像這等一旦失事便得追究失職的大事,他當然不肯攬在自己肩上,便說:“此事關係全域性,回臺灣後,我把老弟所見,面呈總統定奪。”
“那就全仗鈞座在總統面前多多美言了。”兩個人都把皮球踢到了蔣介石身上。
“暫時要嚴格保密。”俞大維鄭重地在劉廉一肩上拍了一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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