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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連連打滑,徐康策反倒落了賀林平半個馬身。
賀林平聽著徐康策那馬凌亂的腳步聲,便勒住韁繩,停在徐康策身前,說:“雪太大,不能再走了。”
徐康策籲得一聲喚馬停住,翻身下馬,去看那馬腿,果然有一片凍傷。
眼下離那炎山鎮還有上十里路,若是沒有馬,在這風雪天必是走不動道的。徐康策茫然四顧,忽見官道北側不遠處隱約有飛簷畫閣,只是大雪紛飛,看不大真切。
“那處好像有一人家。”徐康策指著遠處狀似閣樓的地方說,“先去那裡躲一躲。”
賀林平定睛細看,也發現了那處民居,下了馬來,說:“走!”
兩人牽著馬匹,並肩往那處走。
徐康策聽著賀林平不自覺發出的嘶嘶聲,又去看他的臉,才發現他臉頰通紅,竟好似發燒了一般,忙問:“你怎的了?”
“有些冷,咱們快些走。”賀林平說著,就是一個噴嚏,握著馬韁的手也是哆嗦。
徐康策忙去探賀林平的額頭,果然有些發燙,又去捏他的手,卻是冰涼冰涼,徐康策不免心下又急躁起來,也不多說,就將賀林平攙扶上馬,自己牽著兩匹馬就快步往前。賀林平趴在馬背上,只覺得一陣寒一陣熱,意識還算清明,手腳也都能自如活動。
近了那民居大門,才發覺竟然是一處高牆闊院,只是屋臺瓦舍都是年久失修的模樣,怕是已經破敗多年了。
那兩人高的大門雖已陳舊多年,卻是一點也未有蟲蛀的跡象,只是門上留有深深刀痕印記,看起來似乎有過一場惡戰,大門徑自開著一半,露著黑黝黝的洞口。
徐康策頓了腳步,不再往前,很是謹慎的觀察著四周,也未覺出更多異樣,便說:“咱們別進去,就在門房這躲躲,等雪小些了咱們就去炎山鎮。”
徐康策說完,輕輕扯了扯賀林平的衣袖,卻見他一動不動,像樽木雕一樣愣在那處,雙眼直直盯著門上的匾額。徐康策又拉了賀林平一把,說:“進屋去。”
賀林平被從飄飛不知何處的思緒中拽回,啊的一聲應了,便抬腳往門裡走,徐康策幾步跟著,抓住他的手腕,在賀林平跨過門檻之前攔住他,說:“愣什麼了!進門房,別進大門。”賀林平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被攥住的手腕,又抬頭看了一眼那匾額,再望向徐康策,眼中俱是不解與迷惑。
“怎麼了?”徐康策看著賀林平眼中流露的困惑,心中也跟著敲起了悶鼓。徐康策抬手搭上賀林平的肩頭,才發現他外衣俱已溼透,又說:“先進去把溼衣服晾晾,別的咱們生了火再說。”
賀林平反手握住徐康策的手,顫巍發抖的指尖如鼓槌輕擊在徐康策心頭,賀林平領著徐康策往前兩步,站到牌匾之下,抿著唇猶豫片刻,說:“你看著匾額的花紋,與我的玉佩是一樣的。”
“嗯?”徐康策未懂賀林平的意思,賀林平便從胸前掏出自己隨身的玉佩,徐康策低頭湊到賀林平頸處細看,再直起身去端詳那牌匾,又左右走了幾步,讀那題詩,觀門上的花紋,說:“的確是一樣的,這門上也有如此花紋,不出意外,應當是此家的族徽。你從何處的到那玉佩?”
“這是我母親的遺物。”賀林平垂著頭答了,他方才想得與徐康策所言一致,母親遺物上的紋樣為何會出現在此處,據他所知,母親從未離開過北疆,這事實在蹊蹺。
徐康策此刻方覺出賀林平為何疑惑,低聲問:“你母親不是渤海唐家的三小姐麼?唐家的家徽好像不是如此……唐家竟然在南方也有產業?此處難道是唐家暗樁之類的地方,所以換了個紋章樣式?”徐康策將心中所想說了出來,只換回賀林平的一句,“我也不知”。
“咱往裡看看,也許能尋出些線索。”徐康策抓緊了賀林平的手就往裡走,跨入門內後,又轉頭吩咐說:“跟緊我,別亂動。”
賀林平走在徐康策身後,打量著這座空蕩蕩的宅子。
一進門,就是一塊影壁,立在一叢枯黃的雜草之間,通體透白,竟不似普通石雕,就像是用玉石做成一般,上書“藥爐湯鼎煮孤燈,禪版蒲團老病僧”,賀林平讀了,不得其解,只得繼續往前。
越過影壁,視野頓時開闊,賀林平與徐康策才發現這居所比他們心中設想的還要更大,徐康策指那廊上的畫柱,賀林平拂去灰塵看了,果然又是玉佩上的紋章樣式。
進得堂屋,屋內仍是昏暗,藉著屋外雪地反射的光線,倒也可以看清一二。
只看得座椅凌亂,更有桌子被劈成兩半散落在地,顯然是利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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