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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淨。”蘇伯解釋完,賀林平閉眼不語,蘇伯繼續說,“其後,這瘟疫傳染性不強,是要有人強下毒的,沒人下毒了,這瘟疫也自然就沒了。大熙建國,本以為事態就如此平息了。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兜兜轉轉竟還生了如此多的事端。”
“為何瘟疫重發?為何要找王家後人?”徐康策打斷蘇伯的感慨,句句見血,直奔要害。
“人老了,難免廢話多些,經歷過那些,是如何都不能忘的。”蘇伯竟然一聲輕笑,再繼續說,“雲瀟俞未死,卻也離死不遠,封了氣脈,冰在黑君潭底,易陽之多年來一直找辦法救她,怕是這段時日雲瀟俞要不中用了,就想起這個損陰德的老法子了。找王家人,想來更是好解釋,血親的血最是好用,熱乎乎的淋上去,是有奇效的。”
“我們這便是往黑君潭去的?”徐康策又問,他靠得離賀林平更近些,若是能展開手腳,他此刻定是要將賀林平揉進懷中,而不是僅相互依靠著,感受著他的瑟瑟發抖。
“正是。”蘇伯答得輕巧,“那雲瀟俞還是年輕容貌,你們見了定會稱奇。哈,怕是黑君潭潭水都要盡染紅色了吧,你我都是逃不過了,不過你們都會死個明白,也算是好的,只是可惜了這天下,都不知是為誰陪葬的。”
徐康策轉頭安撫賀林平:“別怕,有我。”
“我不是害怕。”賀林平默默說,“只是覺得很冷很冷,為一人而傾盡天下,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只讓我覺得很冷很冷。”
“天下會好的,你也會沒事的。”徐康策用頭磨蹭賀林平頸部,“我同你保證。”
賀林平微微點頭,將頭依靠在徐康策頭頂,依偎著他取暖,聽著他堅定有力的心跳,仿若回到初識那段時光,那是他還只是賀家的賀林平。
囚車內又是靜默,小孔中漏進的光線慢慢轉亮,一束一束的日光點亮了囚車,徐康策臉上沒有絲毫懼怕,竟然平靜的像每一個安睡後醒來的清晨,這樣便足夠了吧,縱然就此亡去,不論地獄或佛天,都是同往吧,若是有來世,也可一起出生,一起成長,再相識再相愛,也不會同今世一般顛沛流離。
有這人在身邊,世上也就沒什麼可懼的。
車馬行了幾日,僅每日有人從小門中進來,端些水和饅頭,一次解開一人的手鍊,一團人圍住他,緊盯著他吃完再綁上胳膊。其餘的時候,小門均是鎖死,一點縫隙不留。
天羽門的囚車就是這樣,蘇伯說,插翅難逃。
又是幾日顛簸,呼啦啦一群人湧上囚車,將四人矇住雙眼,押著又走了幾里路,徐康策本在心中暗暗記路,奈何繞來繞去,實在是讓人暈了頭。
矇眼布巾後的天光亮了又暗,暗了又亮,行了許久,又下了不少階梯,徐康策只覺寒氣滲骨,就像步入冰窟一般。
“到了。”是那個被蘇伯稱為郭勤的聲音,粗糲如碎沙的聲音,很好辨識。
“哪個是王家的兒子?”一個男人的聲音,醇厚如酒,溫潤如玉,聽之忘憂。
還未等郭勤出聲,蘇伯一口吐了嘴中塞著的破布,朗笑幾聲,說:“易陽之,到了今日,你怎的還未放棄,怕是今日日落,雲瀟俞就再也不會醒過來了吧!”
“蘇老狗你休得多言!”那被稱為易陽之的男人像是氣急敗壞,“若不是答應瀟俞留你性命,你早就不知死了千百次了!”
“易陽之,曾為朋友一場,我勸你,收手吧。”蘇伯此刻卻是放軟了語氣,“讓瀟俞安靜的去吧,若她醒來,看著你做過這樣的事,怕是會生不如死吧。”
“我意已決!”易陽之截斷蘇伯的話,又對郭勤吩咐,“王家兒子是哪個?”
“他們都承認是自己,屬下便都抓來了。”郭勤回覆。
“將他們看好了。”易陽之又說,隱隱含著一絲興奮,“準備開始吧。”
徐康策與賀林平仍被矇住雙眼,眼前混沌一片,只聽得一陣哐當的鐐銬聲,接著沉悶的倒地聲,血腥味頓時瀰漫,越來越濃重,似乎每一寸的空氣中都沾染了鮮血,黏膩地讓人難以呼吸,賀林平直覺胃部陣陣反酸,噁心的反胃感襲來。
“醒來吧,瀟俞”易陽之魔怔般的呢喃聲漸大,“快醒來吧,瀟俞。”
徐康策聽得蘇伯的一聲輕嘆,似是無可奈何,卻也極為痛心疾首。
☆、第 55 章
血腥味已經重到無法感知,就像浸泡在酒中的人識不得自己身上的酒味一般,徐康策已然聞不出任何血的味道。
腳下的土地仿若冰做的一般,沁涼的寒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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