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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中的背影,苦笑了笑,誰說人心不古,老人就是個例證。
雖然過了就餐的時間,酒家大廳裡仍然有不少食客。老闆見楚辭只有一人,就領他來到樓上開啟雅間,並申明不收他的包間費。楚辭在靠窗的地方坐下,窗外是一條大河,河上來往著遊船,燈光漁火穿梭而過,煞是好看。在此憑欄而望,把灑臨風豈不快哉。他便對老闆說,他只有一個人,並且是慕名而來。酒家有什麼好吃的,酌情拿來,千萬不要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老闆被楚辭的風趣逗樂了,介紹漁子溪最有名的是焦皮肘子、水煮黃辣丁、石磨豆花。那焦皮肘子呢,要四五個人才用得完,就叫廚師來上一小點,請他嚐嚐滋味足也;黃辣丁來上一斤,吃痛快了也許還不夠;然後一小碗豆花,一個時令蔬菜,一個湯就足之夠也。要喝酒的話,他這兒有自釀的女兒紅。
楚辭奔波了一天,連午飯也沒吃,聽著老闆報出的菜名,饞得他清口水直往上湧。他點點頭,請老闆務必來快點。
須臾之間,老闆捧著一罈加熱的酒上來,還端著一盤油烹河蝦請他下酒。楚辭抓了幾支蝦放進嘴裡,鮮香滑嫩的河蝦一進嘴就化了,味道好極了。他迫不及待地開啟壇蓋,一股沁人肺腑的酒香撲鼻而來,他顧不得了,對著壇口就喝了一大口。那酒直入胸臆,十分愜意。
民以食為天,這句話無比正確。楚辭顧不得吃像,大口吃著喝著。
老闆笑了笑,請楚辭慢用,退了下去。
手機鈴聲驟然而起,嚇了楚辭一跳。從他來到漁子溪,手機還是第一次響起。開啟一看是個不熟悉的號碼,他沒有接。繼續吃他的蝦,喝他的酒。鈴聲固執地再次響了,他一看還是剛才那個號碼。
“喂,誰呀?”楚辭無奈之下,只好接聽。
手機響起女性嬌柔的聲音:“這麼快就忘了我?”
楚辭聽出是孟桐,對她的不辭而別,心裡隱隱有些不快:“對不起,我倆萍水相逢,說不上忘與不忘。再說,你把我一個人丟在郊外……”
“我正是這為這件事給你打電話……”孟桐打斷了楚辭的話:“為了表示歉意,我在古城酒店訂了座,向你賠禮道歉!”
“沒這個必要!我現在正吃著喝著呢……什麼,你要來?我在哪兒?”楚辭對孟桐既無好感,也無惡感,一剎那還覺得孟桐打擾了他。他飛快地思索,讓不讓她來?自然,一個人寡酒難喝,有這麼漂亮的女性伴陪,天下的男人是求之不得。楚辭不然,他捨不得這份悠然自得的清靜,想拒絕了她。忽然想到他來漁子溪的目的,孟桐知道得很多,又善解人意,還是她把自己帶到秦家的。既然她要來,那就順其自然吧。可是,他不知道他現在身處古城何方。
老闆端著香氣四溢的焦皮肘子來了,楚辭趕緊問他酒家的名字,所處的街道。
“大河邊的味之腴,”他在楚辭面前放下菜,自豪地補上一句:“漁子溪沒人不知道!”
楚辭對孟桐說他在大河邊的味之腴,她說她幾分鐘後就到,楚辭趕緊請老闆將黃辣丁改為兩斤,再添個什麼小菜。老闆答應著走了。
不一會兒,樓梯上響起高跟鞋急促的跺跺聲,孟桐風風火火地上樓來了。她換了一身打扮,長髮隨意的披在肩上,身上穿了件水紅的羊絨薄衫,外面套了件雪白的風衣,下身著緊身的黑色皮褲,腳蹬一雙現在流行的長統靴子。看她的容貌、氣質、打扮,楚辭心裡湧出四個字“光彩照人”。
孟桐把手裡的包放在空位上,在楚辭對面坐下:“好呵你,人家犯了錯,你連改正的機會都不給!”
楚辭故作不解地問:“你犯什麼錯了?”
“明知故問!”孟桐拿出一包煙放在楚辭面前。
楚辭看了下牌子,是當今最高檔的九五之尊,一百多塊錢一包。
“這煙太貴了,我抽不起。”
“你只要願意,天天都可以抽!”
楚辭不懂孟桐在說什麼。他的煙癮很大,有時一天要吸兩包多。如果他天天抽這種煙,一個月就是不吃不喝,買菸的錢也不夠:“此話怎講?”
“我爸爸吸菸,下面的人投其所好,專送這種高檔煙。我爸爸又沒數,我每次給你偷幾條,他也不會察覺。今天呢,我先投石問路。”
第四章 不堪回首(1)
楚辭笑了,一個“偷”字從她嘴裡說出,既俏皮又很有韻味,兩人談話沒有了拘束,無形中將他們的距離拉近了。
“你笑什麼?”孟桐瞪著一雙美麗的眼睛,看著楚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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