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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假一律高價買下。”
李月亭競拍自己的東西,除了他說的想抬起華夏文物的地位與價值,蔡北原想不出還有其他原因。他沉默良久,對李月亭說的話,不能不信,又覺得不能全信。他對李月亭強迫他做的事情,仍然耿耿於懷。因此,他對李月亭說的話,既不回答是,也不說不是。他端起茶杯,向著李月亭。
“月亭兄,謝謝你的好茶,我恍然間似乎回到了兒時的故鄉……古人云:深夜客來茶當酒,我以茶當酒,敬你一杯!”
“不敢,蔡老是當今文物界的泰斗,還是我敬您!”
“不要虛情假意,我敬你就是我敬你!來,喝!”
蔡北原將空了的杯子倒滿茶:“什麼泰斗不泰斗,我現在是閒人一個!”
“蔡老,激流勇退,方顯英雄本色!綜觀您的一生,您無愧無悔!”
“說得也是。不過,真的閒下來,還有些閒不住……”
“您哪兒在閒啊,我看您最近又出了一本鑑賞宋瓷的書。”
“我還有一本關於毛公鼎的專著,這本書出版以後,我想封筆了。”
蔡北原提到的毛公鼎,李月亭知道此鼎是臺北故宮博物院的三件鎮院之寶之一。毛公鼎出於商周時期,上面有497個銘文,是至今為止發現的商周青銅器中銘文最長的。其它兩件是命名為“東坡石”的肉石,和雕工非常精細“翠玉白菜”。肉石,因其形狀象肉而得名,據說全世界只有67塊,這一塊是最大的。蔡北原精通文物鑑賞,把青銅器放在最後來寫,除了慎重,可能還想畢其一生精力,來完成這部鉅著。
李月亭望著有些老態龍鍾的蔡北原,不禁為他治學嚴謹而感動。
“為什麼要封筆,身體欠佳?”
“你該問我——尚能飯否?”
“蔡老,您開玩笑了!”
蔡北原忽然正色,神情闇然。
“我說的是真話,我剛從鬼門關回來……”
“您說什麼?”
“我大病了一場……七十三、八十四,我七十有二,在翻坎哪!”
“這坎一翻過去,您……必有後福!”
“但願吧……哎,說了半天,你到臺北來,不會是就來與我神吹的吧?”
“想您了,就來看您!”
“沒那麼簡單……”蔡北原疑惑地望著李月亭:“說實話!”
李月亭詭秘地一笑:“沒事!蔡老,我講個笑話給您聽……有個人在大陸得了一尊青銅器,回到香港,找了幾個公認的青銅器專家來鑑定。您猜怎麼著?連凡眼肉胎的人,都看出是一尊唐代的青銅宮燈,那幾個專家反而說不出個子曰!”
“你說什麼,唐代的青銅宮燈?”
蔡北原對青銅器頗有研究,可以說耗盡了他一生的心血。有關書畫、瓷器、古玩、雕塑方面的專著,他己完成。只有青銅器一項,他遲遲不能完稿。
然而,他不敢貿然下筆。
一是殷商時期、春秋戰國留下來的青銅器為數不多。二是從秦漢到元明,這期間中原屢遭外族侵犯。歷史上的魏晉南北朝,五胡十六國……尤其是唐代的安史之亂,宋朝的靖康之恥,清末入侵中國的八國聯軍……中原的文化遭到空前的破壞。攻城掠池後地瘋狂搶劫、破壞、焚燒,常常使高度的文明蕩然無存。這也是秦漢以來,唐、宋、元等朝代重要文物流傳甚少的根本原因。因此,蔡北原一聽見李月亭道出“唐代青銅宮燈”,就引起他的高度注意。
一睹盛唐青銅器風采,蔡北原夢寐以求。
李月亭見蔡北原上鉤了,心中不由暗喜,他故意東拉西扯,要吊足蔡北原的胃口:“好象是吧,有兩尺多高……”
“兩尺多高?那算得上是重器了!你往下說!”
“我只是估計,也許沒那麼高……”
“什麼樣的造型?”
“燈身……是一個跪地的仕女,她雙手託著一個花籃……花籃裡是裝油的燈盞,很別緻!仕女身上的服裝麼……穿得很露!”
“你見過?”
李月亭笑而不答。
蔡北原急了:“你說呀!”
“我說什麼好呢?有句話我說了您老別介意……”
“你說吧!”
“香港的陳公展看了,說不出個一、二、三來。可能是自我解嘲吧,他說就是臺北的蔡北原見了這盞燈,也不一定吃得住。他老了,經常看走眼……”
“豈有此理!”蔡北原氣得吹鬍子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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