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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鮑甫溫和地看著張福庚。
“我叫張福庚,是市文物管理局的司機……”
“請進。”
張福庚走進房間,看見曹平,拘束地向他點點頭。
鮑甫在張福庚身邊坐下:“你找我……有事?”
張福庚望望曹平,再看看楚辭,有些猶豫。
“沒關係……”鮑甫遞支菸給他,並替他點上火:“你說吧!”
“您是鑑別珠寶的專家?”
“專家……誰告訴你的?”
“我們局長……”
“啊,專家談下上,我懂得一些……”
“是這樣的。您大概不知道,我有個奶奶,她在不久前去世了……臨走之前,交給我一個她……用了一輩子的枕頭,叫我儲存好。說是傳下去算是對她的紀念……”
張福庚說到此,有些哽咽。楚辭見狀,趕忙給他倒了一杯水。
第三十四章 人間真情(2)
“有一天,我妻子看見奶奶留下的枕頭太髒了,就想把它折開洗乾淨再收藏起來。她折開枕頭,在稻草蕊裡發現一個用黃色綾子包著的小包……裡面包著四顆珠子。”
鮑甫留意了:“有多大,什麼顏色?”
“有一顆杏兒那麼大,呃……是淺綠色。”
“請講吓去!”
“我和奶奶生活了幾十年,從來不知道她有這些東西。這事還得從頭說起……”
張福庚的話,引起楚辭的興趣,他掏出隨身帶的採訪本,作起了記錄。
“四十多年前,黃河決口……我一家從河南逃荒出來,母親餓死在路上。好不容易逃到濱海,父親又被國民黨拉了壯丁,從此不知音信……那時我只有七、八歲,流落在街頭。有一天,粥廠開粥,己有幾天沒吃東西的我,餓得發昏……輪到我時,粥發完了,我看見鍋邊還有一些米粒,就想用嘴去舔。沒想到兩眼一黑,一頭裁在大鐵鍋上,從此留下眼角這條傷疤……我醒來時,躺在一個白髮蒼蒼的老奶奶懷裡,她從破罐子裡舀出粥來,一口一口地餵我,我緊緊地摟住她,叫了一聲奶奶!”
“她不是你親奶奶?”
“嗯,她比親奶奶還親!從此我們就相依為命,一直生活到她離開我……我真沒用,她走時,連身象樣的衣服都沒有……”
常言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張福庚說到動情處,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傷心,任辛酸的淚水在臉上橫流。看見一個驃悍的男人慟哭,在場的人都欷噓不己。
“你奶奶……多大年紀了?”
“奶奶長壽,臨去時剛滿了九十六……”
“你奶奶姓什麼?”鮑甫預感到了什麼,他有些緊張地追問張福庚。
“姓陳……”
“是她!你奶奶祖籍河北保定?”
“對。您認識我奶奶?”
鮑甫激動了:“我不認識,我聽說過她,請繼續講!”
“她留下的幾顆珠子,我沒在意。奶奶信佛,興許是她的佛珠。畢竟是奶奶唯一的遺物,我把它裝在一個小瓷缽裡,留著紀念……前不久,有個收荒的老頭,從我孩子手裡騙走了一顆……”
“你等等!”曹平從公文包取出幾張照片,選出孫雲良的放在張福庚面前:“是不是他?”
張福庚端詳著照片,對這個收荒的老頭還有印象:“是他。幾天前又有一個香港來的人,出高價想買我的珠子……”
曹平遞給張福庚黃谷的照片:“是這個人嗎?”
張福庚認出黃谷:“沒錯,是他。”
鮑甫擔心地問張福庚:“你……賣了?”
張福庚把照片還給曹平:“不,我把他趕走了!”
鮑甫懸著的心放了下來,把張福庚一直沒動的茶水端起來,放在他手中。
“你……請喝水!”
張福庚把茶水放回原處,沒敢動。自從昨天晚上喝了羅森大夫送的水後,他今天還覺得頭腦昏昏沉沉。
“曹警官,昨晚上我妻子被人冒充警察騙出了門,我今天發現珠子被盜走一顆。不知醫院大夫搞的什麼鬼,我喝了他的水……”張福庚有些畏懼地看著給他沏的茶水:“就頭昏腦脹,想去報案,連走路的精神都沒有……”
曹平借收拾照片之機,轉身偷偷笑了。
張福庚真誠地對鮑甫說:“剩下的一顆珠子放在家裡不保險,搞不好連我的命都得搭上。我想……您是北京來的專家,今天來就是想請您給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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