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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辭此時最想見到的不是曹平,而是孟桐。他在獄中無時無刻不在想孟桐,而且越來越覺得孟桐是他最親近的人。
人,說來也怪,當一件事物,或一樣東西一旦要失去,才覺得它的珍貴。在此之前,他與孟桐保持著一定的距離,相見的時間也很有限,自從他的那篇文章發表以後,兩人已經若即若離了,但是,他並沒有認識到這段情緣的重要。他在香港被抓的一瞬間,尤其是侯雨來到他面前時,他知道他與孟桐完了,這種深藏在心裡的悲哀,是無法用語言或文字來形容的。正是在這個時候,他才感覺到與孟桐純真的情彌足珍貴。同時,他也佩服侯雨手段高明,香港那一招,既陷他於不仁不義的死地,也使孟桐不能容忍離他而去。
初冬的太陽,照得四野一片金黃。
鐵門在楚辭身後“哐”的一聲關上,他眯縫上眼睛,隨即用手遮住強烈地光線。適應了以後,他看到不遠處果然有一輛車等在那裡,他在心裡感激曹平。
“楚辭!……”
風中送來一聲清脆的喊聲,他停住腳,茫然四顧,誰會來接他呢?
逆著太陽的光,一個身材姣美的女子向他跑來。楚辭的心猛烈地跳動,他眼前出現幻影,是林子?不像;孟桐?也不是!當那女子跑近時,楚辭驚訝得睜大眼睛,是馬蘭! 。 想看書來
第四十九章 孤野哭靈(1)
馬蘭眼裡噙滿了淚水,她猛然一下撲在楚辭身上,雙手緊緊抱住他。楚辭隨即聽見她嚶嚶地哭了,滾燙的眼淚順著脖子流進他的衣領。
“蘭姐,你怎麼來了?”楚辭非常奇怪,輕輕拍著她的肩膀。
“是曹平讓我來的,他說你在G市沒有一個親人……”馬蘭鬆開楚辭,淚眼汪汪地看著他:“孟桐也知道了,她打電話給我,說我來接你比較合適……”馬蘭挽住他的胳膊,向停在另一邊的小車走去:“走,上車!”
楚辭向曹平安排來接他的人招手致意,隨著馬蘭上了她開來的車:“她……沒對你說什麼?”
馬蘭發動了車,以極快地速度向前開去,她扭頭看著楚辭:“你……還是別問的好!”
“告訴我,我想知道!”楚辭固執地要求馬蘭。
“你在香港出事的當天晚上,她就知道了,在銀夜喝了一夜的酒,天亮才回去……”
楚辭完全明白了。雖然他清楚香港發生的一切都是侯雨事先設計好的,從與孟桐的感情上來說,他不願意承認與證實這一點,畢竟侯雨是她的父親。侯雨在當天夜裡就將他的事告訴孟桐這個事實,把楚辭心裡最後一點兒顧忌抹掉了。他咬緊了牙,此仇不報非君子!
馬蘭邊開車,邊用眼角的餘光觀察著楚辭:“她今天要我轉告你,她和你已經情斷義絕,以後好自為之……”
這個結局,楚辭早就意料到了,話從馬蘭嘴裡說出來,他的心還是在隱隱作痛。
馬蘭拿出一包煙給楚辭,楚辭一看是*香菸,他奇怪地望著馬蘭。
“這是孟桐……為你偷的最後一包煙!”
楚辭撕開封口,取出一支菸點上,他想起和孟桐在漁子溪味之腴酒家,她拿出這種煙給他,笑著說是她偷的。他當時覺得她說“偷”字的神情與她光彩照人的外表是那麼的不和諧,令他感到滑稽,也第一次對他動了真情。
楚辭眼裡泛出淚光,他不想讓馬蘭看到,便扭過頭去看著窗外。
一路上,善解人意的馬蘭從不提起香港的事兒,也不問他在裡面的情況,儘量說些無關緊要的話,想辦法讓他開心。
小車進入市區,楚辭看見馬上就要到他住的地方,他叫馬蘭把車停住,他要下車。
馬蘭把車停在路邊:“曹平在聖羅蘭等你,你?……”
“我先回住處去處理一些事情,待會就來,你先走吧!”
楚辭等馬蘭走了以後,來到一幢大樓前,第十八層是報社的公寓,提供給單身的職員居住。他居住的是一套兩居室,裡面一間是臥室,外面一間是他的工作室。他開啟房門,首先望著他用來畫臉譜的長案,當他看見那支戒品大師送他的小瓷缽還在,一顆始終懸著的心放下了。那是除了身上戴著的玉佩外,對他來說是另一件最為重要的東西。他把瓷缽裡的水倒掉,用一張絹包起它,放進西服的內袋。他找來一個可以背在背上的旅行袋,裝了幾件換洗衣服,然後將長案上的筆墨紙硯,還有一個臉形的面具放進袋裡。這幾樣東西,是曹平在文靜死後清理他的遺物時,發現文靜一張條子,條上說:如果有一天他有不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