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2/4 頁)
安,體力大幅衰退。但我還是照樣抱puma去樓上睡覺,縱使他老是尿在我床上,甚至還噴在枕頭上,然後一臉「啊,誰叫我老了,整隻都壞掉了」,害我只有內疚跟想哭。 起初我無法容忍床單都是尿漬,畢竟床單都是媽在洗,會讓媽很乾,我也會被罵。但一把puma放在床下地板,他又會悽慘哀號,不斷用僅剩的力氣前撲,想構上我的床。 於是我想出兩全其美的辦法。 因為puma會徹夜不定時滲尿,所以我時醒時睡,一發現哪裡溼掉,我就拿一迭衛生紙蓋住吸收水份,然後繼續睡,第二天再將一大堆黃黃的衛生紙拿去廁所馬桶沖掉,免得被媽發現我的床其實已經被puma的尿攻陷。 但尿味是騙不了真正睡在床上的自己,每天晚上睡覺都聞著尿臊味入眠,而狗就是這樣,尿味越重,他就越覺得可以尿在這裡,於是puma尿的不亦樂乎。就這樣,大概有兩星期我都過著很緊張、怕被媽發現床上到處都是尿漬的日子,所以中午醒來,棉被都是開啟將床蓋好,而不是折迭起來。 現在回想起來,還真是世界奇妙物語。 當時puma已經十一歲,老態龍鍾,只剩下一顆黃黃的臼齒,滲尿滲得這麼悲慘,當然有送去給獸醫看。 puma全身瘋狂發抖坐在冰冷的鐵板上,尿又開始滲出。 「幾歲了?」獸醫皺眉。
「十一歲了。」我很替puma緊張。
「是尿道結石。」獸醫猜測,要我抱puma去照張X光再拿給他判斷。 我照做了,答案果然被頭髮灰白的獸醫命中。
獸醫說,結石的位置很深,所以他無法用最簡單的器具掏出,只能走上動手術一途。 「這個要動手術,不過我這裡沒辦法做,要去中興大學的獸醫系去排,那裡才有比較好的氣體麻醉。」獸醫建議,接著解釋一些手術裝置的闕如問題。
「動手術……是怎樣?」我竭力冷靜,努力安撫劇烈顫動的puma。 我忘了獸醫當時怎麼跟我上課的,但我記得清清楚楚的是,puma這麼高齡的老狗,很可能就算手術成功,他也會因為麻醉的關係而醒不過來。 「醒不過來?怎麼會醒不過來?」我幾乎是亂問一通。
「只能說他太老了,麻醉的劑量不見得準,就算準他也不見得醒得來,或是手術一半就死了。」獸醫仔細解釋。其實這獸醫人很好,他很清楚我在超級害怕。
「不動手術的話會怎樣?」我呼吸停止。
「會死掉啊。」獸醫用最專業的自然口吻。
「一定會死掉嗎?」我很慌,到現在我都還記得兩腳發冷的感覺。
「百分之百一定會死,而且會死得很痛苦。」獸醫也很遺憾。 是啊,尿不出來,一定很痛苦。
所以一定要冒風險動手術,如果可以昏昏然的過世,也比憋尿爆炸而死還好。 於是我很傷心地回家,開始問當時在中興大學唸書的朋友要怎麼去掛獸醫系的診。當然,也跟全家人說了puma可能會因此喪命,要大家接受puma要去中興大學手術的風險與事實。 媽說,她來試試看。 就這樣,媽將「人類吃的」、「清腎結石」的藥磨成粉,加一點牛奶還是什麼的,每天用針筒灌進puma的嘴縫,之間佐以那帖奇妙的綜合藥水加強puma的體力。媽說puma很乖,都沒掙扎,彷佛知道我媽即將救他似的。 puma活了下來,現在的粉紅色小鳥不只會用力射尿,還會抱著我的小腿She精。 與其說是藥發生了作用,坦白說,在我心中,媽才是puma的仙丹。
從小在外頭髮燒生病,一回家遇上了媽的照顧,常常奇蹟似快速復原,甚至有一回到家洗個熱水澡就康復的記錄。視puma為子的媽,當然也溫柔地將puma的痛痛帶走,扭轉了專業醫生口中的生命危機。
說完了puma的部份,接著的是很令人扼腕的挫敗。
前天媽的痰送去化驗,看能否查出媽每天都會發燒的原因。結果十分荒謬,竟是肺結核。 是,就是法定傳染病的那一個! 但媽可是在保護隔離病房,進去要穿隔離衣戴頭罩戴口罩狂洗手換鞋子的那個保護隔離病房!在醫院高度戒護的地點,讓抵抗力最脆弱的白血病病人染上肺結核,會不會太令錯愕、不解、捉狂、想大吼大叫! 醫生說,媽媽是在住院前已經感染肺結核。
問題是,媽媽在住院前也依照手續照了胸腔X光,但醫院並沒有說什麼。之後媽一直髮燒又去照了一次胸腔X光跟超音波,醫院也只是懷疑肺部有些許積水。然後,現在告訴我們「媽媽在住院之前就已經被結核菌進駐體內」……。 我們幾乎來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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