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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氣,壓得也就更死,尤如壓著一隻宰床上的豬。馮唯世也彎下腰,雙手撳住了他的頭。
短短的幾分鐘,漫長得象是幾十年。終於,辛吉林挺了挺身子,躺平不動了。
馮唯世首先鬆開了手:“死、死了……”
大家也都把手鬆開,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黯淡的月色下,一張張臉都白得象是抹了一層粉筆灰。
四下裡一片死寂,蛙鳴蟲叫聲也停了。
看著平躺在地上的辛吉林,四個青年人全都顫抖起來。一個剛才還爭吵不休、活蹦亂跳的人,就這樣從世界上消失了?就真的讓他們親手掐死了?他,可是他們的同學呀……
馮老師的嘴也歪斜了。他把兩隻抖得象通電的手舉到眼前看了看,連忙放下去,不停地在衣服上擦,擦。
五個人陷於不知所措的驚恐裡。
不知是誰先“噢”地嘔吐起來,另幾個人也跟著“歐歐”地吐起了酸水。五具身子在驚恐的浪濤裡晃盪顛簸。
張玉晨忽然驚叫:“他、他……”
躺在地上的辛吉林擺動著頭,身子也蠕動起來。
驚恐的濃煙一下子被驅散,五個人再次撲上去,掐住了辛吉林的喉嚨。這一回足足掐了有十分鐘,辛吉林表情滑稽地吐出了半寸長的舌頭。
死了!這回明白無誤地是死了!
沈壽良喘息說:“把、把他,扔下河去。”
是不能再讓他活過來!五個人一起動手,拽腿的拽腿拎手的拎手,把屍體推上了河沿。那屍體順著濠河石坡滑入水裡,竟沒有激起一點浪花。txt電子書分享平臺
八
第 八 章
(一)
日本鬼子在南通城站穩腳跟後,派一個大隊向東挺進,先佔了八仙灣,其後又佔了朝陽鎮。過了些日子,兩條小火輪載了一百多鬼子沿大豎河向青灶港開過來。得了訊息,吳祥英嚇得站都站不穩,連忙讓傳令兵通知各個連往江邊撤。
張寶成攔住傳令兵,說:“營長,我們一槍也不打,怕不好交待。以後,還怎麼向老百姓徵糧餉?”
吳祥英一邊收拾行裝一邊搖頭:“不行不行,日本人厲害!打不過,我們打不過!不能雞蛋碰石頭……”
“再厲害,他們也是肉身子!營長,你帶二連、三連先撤,我帶一連打掩護。”
——一連長半年前請了假,至今沒歸隊。
“你……不怕日本人?”
“不怕。”
吳營長想了想,點頭說:“行,你就代理一連長,和吉加林商量商量,千萬、千萬別硬著頭皮拼,放幾槍就撤!”
“我知道!”張寶成答應一聲,轉身去找一連副吉加林。
吉加林也想打。這一帶地形他們都熟悉,當即決定把部隊帶到北邊單家園打伏擊。
鬼子的小火輪卻來得快,部隊剛走出二三里,“噠噠”的馬達聲便順著河面響過來。來不及趕去設伏地點,張寶成和吉加林各帶四個班在河東岸臥下了。
“突突”的響聲越來越近,地皮“突突”地抖,兵們的心也“突突”地跳。
日本鬼子絲毫沒想到會在這裡遭伏擊,小火輪很快駛入射程內。
“打!”
張寶成一聲令下,一排子彈射向河心。前面小火輪的司機雙手一揚,身子仄下去,壓轉了輪盤。小火輪歪斜著撞入對岸的蘆葦叢裡。
第二隻小火輪停下了,爆出“噠噠”的機槍聲。
按理說這仗不難打。雙方兵力差不多,一連卻佔著有利地形。日本鬼子在火輪上沒處躲藏,只能活活當靶子。無奈岸上的兵多年沒打仗鬥志不高,看火輪上機槍掃過來一個個不敢伸脖子,打出的子彈多一半飛上了天。英勇善戰的日本兵經歷了最初的慌亂很快鎮定下來。頭一條火輪上的幾十個鬼子爬上河西岸,馬上就壓住了對岸的火力;第二條火輪上的鬼子則跳下河朝東岸撲過來。
眼看要吃大虧,張寶成只得下令:“七班掩護,撤!”
聽到令下,兵們撒開腿就往東南跑。河岸邊一陣激烈的槍響後,日本兵追過來。這一帶小河水溝縱橫交錯,日本兵追一陣便迷了路,只得朝天放了幾十槍,又點火燒掉幾座民房,便回到了河岸邊。鬼子中隊長看看向前延伸的大豎河,再看看兩岸茂密的蘆葦叢,擔心再遭一次伏擊,於是指揮火輪掉頭開回了朝陽鎮。
這一仗,打死打傷鬼子十六個,一連也傷了五個人死了七個人,其中有七班長杜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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