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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女人正坐在桌邊納著鞋底。
顧不得風險,張具成敲了敲門,低聲招呼:“老嫂子,向您打聽個人。——原前住這屋的李菊香,她上哪去了?”
老女人推出一臉的警覺:“李菊香?你是哪個?”
張具成哈哈腰:“哦,我是她舅家表兄,來看看她。”
“噢,她表哥。”老女人嘆一聲,“作孽,作孽喲!她瘋了,那幫人還不肯放過她,作孽……”
張具成一下子提起了心:“她……這會兒在哪?”
“吳家豆腐店磨房裡……”
張具成轉身向吳家豆腐店跑去。
磨坊裡亮著耀眼的汽燈,也亮著幾張興奮的嗓門:“跳,跳呀,跳呀……”
攪拌著鞭子的“啪啪”聲。
張具成湊近門邊向裡看去。四五個高大的身影,圍在一個衣衫藍褸的女人四周,如幾條獵狗圍著一隻被咬傷的免子。
一個漢子揮舞鞭子抽擊著地面,那女人嚇得不停地躲閃跳躍腳下一絆,一屁股坐在地上,激起一陣哈哈的笑聲。
“看,看看,賊婆娘的腿根,倒是白得很呢!”
“徐寶林那狗日的倒是好快活!”
“扯了,把她褲子扯了!她……”
一個瘌痢頭漢子拿一根木棍朝女人腿襠裡捅去。
旁邊突然伸出一隻大手,奪過那木棍,雙手一合,“咔”地折斷,扔向了牆角。
漢子們怔住了。
來人彎下腰,挽住女人的腋窩將她拉起,哽咽:“菊香,菊香妹子,是我!我們走,回家……”
菊香呆呆地看著來人,髒臉上的驚恐一分分地減褪。她順從地站起,跟著他向門口走。
有人認出了來人:“是、是張具成!”
“啊?是他……”
癩痢頭一個箭步跳到門邊,手裡二尺長的砍刀壓上張具成的肩頭:“叛徒,找死!倒是自個兒送上門來了。你走不了……”
張具成並不躲閃。燈光裡,那身影高大得如同頂天立地的金剛。他朝瘌痢頭看一眼,抬手推開脖頸處的刀刃,攙扶著菊香跨向門外:“走,我們走。回家……”
癩痢頭無力地高叫:“攔住、攔住他!”
漢子們如同中了定身法術,沒人響應,也沒人動彈,只呆呆地看著兩條偎依的身影融入了門外的夜色。
(二)
難找到搭乘的船,四天後,張具成才領著菊香回到江心沙島。
菊香無驚無懼,不聞不問,只木木地跟隨著張具成,視線遙遠地看著天上的流雲。顯然可見的是,幾天的相隨同行,她對張具成有了一種本能的信賴,並且順從地聽任張具成的吩咐安排。
上島後,張具成先為她洗頭。那頭蓬散的亂髮裡,有血痂,有漿糊,有草屑,也有濃痰,彌散著刺鼻的餿臭。洗去三鍋熱水,張具成很有幾分驚喜:菊香,他的菊香妹子,頭髮依然是那麼烏黑,肌膚依然是那麼白,臉龐也依然是那麼清秀,讓人看著心裡舒坦!
接著為她擦洗身子,幫她*服時遇到了一些麻煩,菊香死互地揪住胸襟,怎麼也不肯鬆手,身子直往葦壁上縮。
“聽話,聽哥哥的話。”張具成柔聲相勸,“菊香,你的衣服破了,髒了,具成哥為你換上一身。聽話,好菊香,聽話……”
話語柔和得如同棉花,也就有了讓人昏昏欲眠的魔力。終於,菊香鬆開了雙手,任張具成為她脫去衣服,軟軟地躺倒在草鋪上。
張具成擰一塊替代毛巾的水紗土布,開始為菊香擦洗身上的垢甲。先是頸窩,再是肩膀,繼是雙臂。他的雙手小心翼翼。溼布過處,便如洗藕一般裸露出白淨。象是在哄勸少不更事的女兒,他一邊擦洗,一邊呢喃:“別怕,看,多髒!——這兒,這兒……白了!好看了吧?菊香,菊香最聽具成哥的話了。來,側過來……”
起始,菊香還繃著身子,雙手護著自己的*。漸漸,她完全放鬆了,唯眼裡吐出的視線含著幾分恐懼和探詢。張具成抬眼接住那雙視線,指望她能認出自己。那雙長長短短的視線卻總是很快就散亂了。
擦洗完腋窩,接下來該為她擦洗胸部了。那一對沒有奶過孩子的乳房並不豐滿,上面還印著幾道被人捏掐的青痕,乳鴿般靜靜地孵臥在胸口兩旁。
張具成感覺一陣震顫,但心神卻很快沉靜下來。帶幾分聖潔的虔誠,也帶幾分恭敬的莊嚴,他讓手中的水紗土布潮水漫灘一般從菊香那瘦弱、柔軟的胸前滾過。一遍,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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